毒气武器,这对于抗联来说较为陌生又熟悉。
陆北没尝过毒气弹,但从吕三思神情上,估计这家伙尝过毒气武器的攻击。瓦斯催泪弹也是毒气弹的一种,日军常用装备。
而陆北提及的是细菌生化武器,是传染病。
说起毒气武器,吕三思这家伙开始说起来。
“在民国二十三年,我在方正县跟着吉林自卫军残部打游击,在方正以西的双子山遭到围剿,日本人就用了毒气弹。那家伙我以为是炮弹,谁知道落地后就刷刷冒烟,大家都把这烟当成烟雾弹。
想着日军打算借着烟雾弹冲锋,谁知道有十好几个兄弟,闻了一会儿烟雾后就恶心呕吐,连拉枪栓的力气都没有。我也闻了几口,那家伙没两分钟就不行,日本人戴着防毒面具冲上来,一下就把我们给打散了。
三百多人,就这样被打散,连还击都做不到。”
“后来呢?”田瑞那小子有些害怕。
吕三思表情严肃:“后来我带十几口子跑出来,第一个晚上就有七个人死了,喘不上气来就死命抓自己的喉咙,也分不清是被毒死的,还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跟我躺在一起的有个连长,死的时候眼睛都快掉出来,满脸都是自己抓出来的血印,血乎淋当可吓人了。我也浑身没力气,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又忍不住咳嗽,咳出血来。”
听着吕三思的故事,众人不觉有些畏惧,看得见的敌人也就那样,飞机坦克也是能瞧见。
可看不见的敌人就很恐怖,特别是中毒后的死法,些许是一阵烟就能毒死上百号人。战场上硝烟弥漫,鬼知道烟雾里有什么。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中有些老兵在回忆。
曹保义想起来:“我好像也遇见过毒气,那家伙呛人,呛的眼睛都睁不开,张嘴喉咙里就刺痛。当时我还以为是烟迷住眼睛,现在想起来,怕也是毒气。”
“瓦斯弹,是毒气弹。”陆北说。
大家都很担心,担心遭受细菌化学武器的袭击。
“想啥呢,都?”
陆北宽慰道:“咱们现在可够不着这待遇,怕是联队级别的日军才会装备这样的毒气弹,而且使用起来也受地形和风向的影响,干嘛在这里杞人忧天?”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陆北心里也犯怵,那玩意儿可是毒气弹,沾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宁愿被子弹、炮弹炸死,也不愿意被毒气药死。
守在电台前的曹大荣接收到电波,随即开始接受电文,等待片刻后,他将译好的电文转交给陆北,是来自地委张兰生书记的电文。
陆北看了一眼,交给吕三思:“地委传来命令,要求我们五支队了解清楚孙吴县日军细菌部队的情况,根据远东军空军侦察获得的情报,在孙吴八叉林子地区有一处军营,远东军的意思是让咱们确定一下。”
“TMD,毛子就会使唤人。”老侯生气的说。
吕三思说:“还是侦察一下吧,咱们之间也有协议,需要相互配合。”
“孙吴挺远的,过去要好几天。”
“好几天也得过去瞅一眼才行。”
陆北问:“派多少人去?”
“你说?”
将难题丢给陆北,面对陌生的地区,又有重兵驻扎,显然不能以大部队出动。这里也要留下部队等候调配,据李兆林主任说其他兄弟部队情况很不好,说不得需要五支队进行配合作战。
参谋长冯志刚在讷河一带活动,与五支队形成相互犄角之势,不能打破参谋长的布置。他是个优秀军事指挥官,让五支队钉在这里,肯定有他的意图。
想了想,陆北说:“我带两个班,一人双马携带半个月的补给。”
“不行。”曹大荣摘下耳机说:“你是支队长,不能以身犯险,我是团委委员有权利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