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吃着皇上的饭,还心怀不轨,那便是狼心狗肺。”
听到方正化的奉承,朱由校又开口问道:“皇后近日如何?”
方正化赶忙回答:“回陛下,皇后娘娘近日一直读书刺绣,并无异常。”
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方正化匆匆离开去传旨。
就在他离去不久,司礼监首席秉笔李若愚匆匆来到御书房面见朱由校。
刚一进门,李若愚便赶忙行礼。
朱由校开口问道:“李若愚,你怎么来了?
可是有什么事?”
李若愚一脸正色地说道:“启禀陛下,奴婢近日在司礼监留意到,许多官员纷纷上奏,恳请陛下加紧修复三大殿。
另外,还有不少官员奏请,希望满桂将军率领京营剩余兵马前往山西巡视,以防范林丹汗进犯。
奴婢仔细查探了这些官员,发现全都是东林党人,所以特来向陛下禀报。
陛下,需不需要奴婢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看着眼前急于立功的李若愚,朱由校淡然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教训他们?”
李若愚赶忙说道:“全凭陛下拿主意,是杀是罚,陛下只需一句话,奴婢立马去处置他们。”
朱由校心中暗自冷笑,心想:他娘的,搞了半天,这是想让自己背锅啊。
眼前这李若愚比起魏忠贤来,就是聪明过头了。
要是魏忠贤,不用自己发话,只要一个眼神,老魏立马把事儿办了,黑锅也主动扛下了。
但李若愚显然只想捞好处,不想背黑锅。
想到这里,朱由校再次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想怎么办就去怎么办吧!”
听到朱由校的话,李若愚心中一喜,赶忙说道:“还请陛下下旨。”
朱由校眉头微皱,说道:“朕还需要下什么旨?
你都替朕把家给当了。”
听到这话,李若愚心头大惊,赶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说道:“奴婢万万不敢替陛下当家做主,奴婢只是一心为主,一时心急,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校冷哼一声,说道:“朕以前还没发现你做人做事竟如此圆滑。
早知道这样,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应该交给你来做。
毕竟魏忠贤可不会像你一样,会当媳妇两头瞒。”
听到这话,李若愚心中愈发害怕,随即带着哭腔说道:“奴婢糊涂,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便又疯狂磕头。
朱由校淡然说道:“魏忠贤那是朕的左膀右臂,做事从不瞒朕。
江兄更是朕的手足兄弟,做事也从不欺瞒。
他二人从未起过揽权自专的心思。
你倒是胆子大,也不掂量掂量你那剥了壳的鸡蛋脸,够格吗?”
李若愚此刻满心懊悔,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嘴里不停地说着:“还请陛下恕罪,奴婢一时糊涂。”
看着李若愚额头上渐渐渗出血迹,朱由校开口说道:“李若愚,朕跟你讲,你想学魏忠贤,还差得远呢,连个影儿都没有。
你以为魏忠贤每次做事都是随心所欲?
实则他处处都在替朕着想。
朕知道,很多人觉得魏忠贤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名不副实,毕竟他肚子里没多少学问。
但朕心里清楚,魏忠贤比你们任何人都多了一颗对朕的忠心。
如今,魏忠贤远在四川,你们就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朕可警告你们,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不该有的心思,最好别起,否则后果你心里明白。”
李若愚吓得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惊恐地说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随后,朱由校淡淡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
替朕把司礼监看好,这便是你最大的功劳。”
李若愚如蒙大赦,赶忙连滚带爬地起身告辞。
随后,朱由校来到书案旁,目光落在放置于桌上的《道德经》上,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转过身,悠悠然朝着殿外走去。
与此同时,他轻声吟诵起诗句:“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