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相比之下,范庭川的手段竟然会比莫麟他们更残酷?
“他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自从五年前回来以后,便是如此了。”
范燕堂说着,呆呆望着床顶:“那时范家正准备瞒着陛下迁往擎南,但中途却被大哥拦住了。他让我们回去,还说要向容帝投诚,为此甚至不惜跟父亲和祖父都吵了一架,而之后更是用平南王府的暗卫做礼,直接献给了容帝处置。”
果然是这样,容骁与况琴彼此互看一眼,心情更是沉重。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猜到这件事了吧,不过你们恐怕不清楚,处置那些人的,正是我大哥。”
当日范燕堂只知苏青墨已去,却并不清楚其他的事,他眼见范庭川每日里早出晚归,好奇之下便跟着对方,最终却来到了刑场。待他看到那满天喷涌的鲜血跟遍地的残肢断臂时终于有些怕了,他从没有见过范庭川那么冷厉阴狠的样子,更是没想到他一身白袍在那鲜血的染缸中竟然如此扎眼。
他怕了,他想逃,可范庭川早知他全都看到,于是派人将他抓回来,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满心恐惧唯唯诺诺,不管范庭川让他做什么他都不敢拒绝,当然也包括死。
“那些人……那些人是活生生被扯下了四肢活活痛死的啊……大哥他就站在中间看着,面无表情地样子就像是一个魔鬼……”
容骁隐约听不下去,不是为这残忍的手段,而是为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是想过这些人可能已经被交给了容帝,可却没想过他们竟然一个个都死于非命,而这些全都是拜范庭川所赐。
明明上一刻还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谁料下一刻就成了白衣嗜血的魔鬼。
“那一日我出门,原想着再去打听一下《千秘本》的情况,谁料半道上就遇到了纪家的人。我一路跑啊跑,最后还是被他们抓了回去,他们打骂我折磨我,让我说出《千秘本》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姐夫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范燕堂说着,缓缓闭起双眼,却见有泪水从两侧滑下。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大哥安排好的啊,他明知只有我在搜索《千秘本》,却还是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让那些人抓我。他不过是想利用我来引纪家上钩,以此作为给景家的见面礼,我从头到底就是他的一颗棋啊……”
范燕堂泣不成声,容骁望着这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年,最后还是只能叹气。他伸出手缓缓贴上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轻抚着,良久,在感觉范燕堂的情绪平复了些许后,这才道:“其实他也不算完全不管你。”
“恩?”
“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带着这个东西了。”容骁说着,目光移向范燕堂腰侧的那个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