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景清蓝跟叶时当值,苏青墨早起的时候就见景清蓝满满一盘子端进去又满满一盘子端出来,谁料到了晌午,竟然还是这个样子。
景清蓝有些烦躁地坐了下来,胡子拉碴两眼乌青再不见往昔那清高冷傲的形象。他双手抱着头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焦虑,两眼无神地望着那扇房门,口中低喃:“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啊,她这样真的会死的……”
因为被他们盯得很严,叶繁花压根没有半点机会再去寻死,于是便开始了绝食的举动。尽管之后苏青墨他们很快弄了流食给她一点一点灌进去,但短期内还可行,若是长期下去,叶繁花的身体首先就会受不住的。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劝叶繁花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床顶,不哭不笑不说话,既没有知觉,也没有触动。当然除了一点,在听到范庭川的声音跟名字的时候,她会有一些很细微的反应,但是相应的,在那之后她寻死的欲望就会大很多。
范庭川对叶繁花来说总归是一把双刃剑,或让她生,或让她死,而从目前来看,让她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办法的话就还是用流食吧,总不能让她的身体垮掉。”苏青墨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她的外伤基本都已经控制住了,除了左手跟右腿的筋脉损伤太重无法接上,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的。所以眼下她唯一的问题,就只能是心病了。”
闻言,景清蓝停下了抓头的动作,缓缓侧目看向苏青墨:“人人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你觉得她的心药是什么?”
苏青墨看着景清蓝,没有说话。
见此,景清蓝忽然笑了:“平南王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不会答应的。你说我固执也好有病也罢,反正我就是不会让她再见范庭川,一眼都不行。”
苏青墨并非不能理解景清蓝的这种心情,只是她觉得既然都用了那么多的办法,为什么不能试试最后一个?范庭川是一剂猛药,他会给叶繁花带来的触动肯定要比他们这些人要大。用惯了那些温吞吞的治疗手法,有时候来一剂强针也未必就是坏事,她需要触动,需要哭出来,一旦将压力解放,总要比现如今憋着折磨自己的好。
“喂,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啊。”就在苏青墨沉默不语的时候,叶时跟景清益双双走了过来,神情都很复杂。
见状,苏青墨心下了然,摊手道:“你们在动什么歪脑筋,我就在动什么喽。”
“可那样的话……我大哥会不会打死咱们啊?”景清益突然小心翼翼道,“我最近见他在房间里磨刀哎,你们说会不会就是为了给今天准备的?”
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苏青墨起身,在景清益头上拍了一巴掌。
“就算你大哥准备拉着我跳悬崖我也得做,不然当初……”
当初在荒地的时候,我亲手就帮她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