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说……说尽管三皇子你没有性命之忧,但伤的也很重,陛下知道了很生气,要我以死谢罪。但他说我是他一手挑出来的人,因为这种命定的事情就没了性命实在太不值得,所以便让我……让我以后跟着他,听他的命令。”
“我那时实在是太怕死,所以就答应了。结果在这儿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前一阵子接到了二皇子的消息,他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将你们逼离开珉合城……”
在场的众人谁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儿,期间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早在五年前,况南就想眼睁睁看着况琴他们去死,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计划落空,只能静候下文。
他们一行在擎南的时候,因为怎么说都是在南帝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况南才一直没有行动。而在他们刚刚离开以后,擎南那边就出了事,惹得他们一行人回归,却好巧不巧地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麻烦。
况盛跟叶家,这对南帝来说是麻烦,对况南来说更是。
毕竟南帝对况琴的疼爱都是私下里少有人知的,况琴一定不会回到擎南掌管大局,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了。
几十年的隐忍不堪换来自己想要的凰图霸业,这样的交易,很值得。
况琴此刻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一般,他呆愣在原地,没有说话,更没有动作。
他的二哥,那个一直对他好到不行的二哥竟然是这样,这简直……太让人觉得讽刺了。
“阿贵,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少顷,况琴淡淡问道。
阿贵一愣,总觉得这三皇子声音里面藏了什么。他咽了口吐沫,很是小心道:“小的、小的不清楚,只是眼下二皇子已经跟那苏钲联手了,他原想着等我将你们逼离开以后就对擎南下手的,他说那一天他等了很久……”
阿贵的话没有说完,一道剑光却从众人面前闪过。
况琴手中多出的长剑贯穿了他的喉咙,“咯咯”的声响自他喉咙里发出,他两眼圆瞪,最终直直躺倒在地。
没有人上前没有人去劝,况琴这样的反应,其实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况琴浑身发冷,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剑。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才缓缓将剑抽出,那刺眼的鲜血沾湿了他的袍角,他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只露出一抹绝望的笑。
“阿骁……”他声音低弱,“我想回去了。”
知道他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容骁淡淡“恩”了声,从他手中接过剑,扔到了一旁。
“阿骁,你说人活着为什么一定要受这么多的折磨?”少顷,他再度开口,笑问道。
那笑容刺眼,更令人绝望。在场的每个人看到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活着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享受,而是抗争,是努力,是改变现状。
可他们却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机械地拿起长剑,挥舞,直到连自己都倒下了。
“因为,这才是活着吧。”容骁淡淡说着,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