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楼澈闻言却得意一笑,大着胆子戳了戳容骁的额头:“你傻啊,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张什么王牌吗?”
莫名觉得脑中灵光一闪,容骁蓦地睁眼:“容湛?”
自从上一次离开阴阳山,因为容湛的失误导致了元勃的死,因此他便一直让莫麟派人将容湛关押起来,就是担心这家伙的露面会让苏青墨联想到阴阳山,因而会由此想起元勃。
她这一生背负了太多人的性命,至亲至爱,身为她的枕边人,他又怎么能再看着她深陷在痛苦跟自责中?
正因如此,由于长久未见,连带着他都有些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是此刻经由楼澈提醒,他才终于想到。
“虽说眼下容召是苏钲在控制,但他一没有登基,二没有昭告天下,所以这个皇位怎么也算名不正言不顺。而容湛虽然对他们来说一直处在失踪的状态,但毕竟没有发国丧,没有发国丧就等于没死,届时出现也不过虚惊一场,算不上什么严重的问题。”
“可容湛那家伙精神已经不太正常,就这么带着去,我怕是还没走到擎南,人就……”
“哎,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会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的。更何况我听说那家伙一直对苏钲抢了他的位置耿耿于怀,指不定啊还有一场好戏看呢!”
楼澈说的高兴,容骁却满心沉重。
尽管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但他还是担心苏青墨,担心她会受委屈,更担心她会受伤。
眼见这人的一张脸都耷拉了下来,楼澈无奈地长叹一声。
情之一字果然是这世间最伤人的东西,好端端的也能让一个清醒的家伙变成傻子,更让那信心满满的好男儿变成如此唯唯诺诺的模样。
“好了,其他的先不要想,先看看怎么传话回去,让他们赶在这两天把容湛带过来,再让景清蓝那边也做好准备。”
容骁点点头,心情仍旧沉重。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样的情绪越发强烈,只让他担心此次会面,又将引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而波澜背后到底谁生谁死,谁胜谁负,一切尽是未知。
“你说,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命数吗?”待走到树林边缘,容骁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楼澈前行的步子同时顿住,沉默良久,他只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天际。
“谁他妈的知道呢?”他说了句粗口,笑说道。
就在容骁深陷负面情绪的同时,苏青墨整个人也不好过。
在桃花林中答应了况南的交易,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没有理睬他还在身后说了什么,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回了皇宫,也没说什么,只关起房门来,蒙头睡了一觉。
这一觉并不安稳,在梦里,无数个已经逝去的脸正在她面前环绕。他们质问她为何那样自私,质问为什么她没有去死。
一整个晚上她的内心都在哀嚎,直到一道敲门声响起,这场噩梦才终于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