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立在一旁,静静等候。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院长才看完书信,好似醒过神来,他对沈新点点头,“既然是柳夫子推荐的,想必才学深厚,入学考试便免了。”
他偏头跟候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秀风,你去给他办入院手续。”
“是。”
书院一年学费二十两,沈新交了钱,拿了证明学院身份的文书,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宁和沈新闲聊天,“相公,柳夫子还蛮平易近人的。”
“怎么说?”沈新问。
秦宁炫耀道:“他给我,二毛和三毛都倒了一杯茶呢。”
“一杯茶就把你收买了。”沈新惊讶道,“看来我以后也可以学一学煮茶,这样就可以收买阿宁了。”
“才不是。”秦宁瞪了瞪眼睛,“柳夫子可是进士,他亲自给我一个小哥儿煮茶,这还不平易近人?”
“而且我们不会品茶,他也没笑话我们,可见是个有气度,胸襟宽广。”
沈新心里酸溜溜的,语气也有点发酸,“我也没笑话你们啊,阿宁怎么不夸我有气度,胸襟宽广?”
“这哪有可比性。”秦宁扯了扯沈新的袖口,“我们可是一家子。”
“也是。”沈新心里美滋滋的。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来说:“不过柳夫子今日的目的怕是没那么单纯。”
“愿闻其详。”秦宁眨了眨眼。
“他叫我们全家一起去他那辞行,是想见见我的家里人是什么样的品行。”沈新说,“而且最后他还想让你们单独留在那,可能也是想多了解了解我的为人。”
更可能的情况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沈新的家里人是蛇鼠一窝的目光短浅之辈,想必今日就见不到院长了。
但这关过了,后面的话沈新也不必说了。
“不愧是读书人,脑子转的真快,弯弯绕绕就是多。”秦宁叹气了一句。
沈新顿了顿,感觉秦宁话里有话,又抓不到线头,轻轻捏了一下秦宁的鼻子。
只见秦宁圆润白皙的鼻子上挂着一道红痕,沈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二毛观察力好,他坦诚道:“哥哥,你的鼻子被大哥捏红了。”
沈新:“……”
“相公。”秦宁气闷地叫了一声。
人声鼎沸的府城拯救了沈新,他转移话题道:“望江县的人种地又开铺子都辛苦了,咱们带些东西犒劳犒劳他们吧。”
“好。”秦宁的视线自然而然转到了花花绿绿的摊子面前,吃食摊子,摆件摊子应有尽有。
“二毛和三毛,你们也去选吧。”沈新继续说。
“好耶。”
一家四口逛了将近一个时辰,买了一些新鲜玩意,也买了常见的衣料吃食,回家休整了一天。
第二天便乘船回了望江县,久违的自由空气,沈新深吸了一口,远离了之乎者也,生活一下子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