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犹豫了一下,“好,我再看看。”
矬子里拔大个,也得拔出来几个。
昭平县及下属村落的发展已经初步迈上了正轨,县城向西与益州相接连绵不绝的山峦,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山峦起伏、地形复杂,植被茂密,人迹罕至,无论是屯兵还是屯粮常人都难以发现,而且这里山地众多,说不定就有金属矿脉呢。
沈新提笔在棕色的图纸上,画上一个红色的圆圈。
秦宁踌躇片刻,走到沈新旁边,试探着问:“相公,咱们的成亲仪式要不要精简?”
省点银子。
“今天晚会我已经跟大家说了咱们成亲的事,还说要大办特办。”沈新放下笔,抱了抱秦宁,“这次成亲,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
见秦宁神情犹豫,沈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眨了眨眼:“把此事交给我好不好?”
“好…”秦宁晕晕乎乎答应下来。
沈新轻笑一声,弯腰抱起秦宁向床上走去,慢悠悠道:“夜深了,咱们也安寝吧。”
说做就做,沈新去加工厂找曾师傅和他的两个助手谈去山脉的事情,顺便把写好的有关木质结构设计施工、金属冶炼和锻造技术相关的基础书籍给了相应师傅。
“大人恩重,草民无以为报。”
比起那日的曾师傅,几位师傅的表现有过之而不及,在情感感染下,几位师傅双眼含泪,看向沈新的目光犹如看见了在生父母。
沈新好一阵安慰,又画了几个大饼才躲过纠缠,带着曾师傅等人一连几日都去了九连山脉。
九连山脉,沈新给连绵山脉新起的名字。
这日,沈新跟以往一样准备去九连山脉,刚出大堂就被新来的狱卒叫住了,“大人,罪犯陈虎说有关西边山脉的事情要呈报大人。”
陈虎,那个燕阳山山匪头子,沈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翻出这个人,他挑了一下眉毛,边往大堂走边说:“见见,把人带过来。”
他要看看这个硬气的陈虎能吐出什么花来。
“大人,大人,我要告发。”陈虎跪在地上一脸大义凛然道,“西边山脉那里边还有两个土匪窝,有一个土匪窝在昭平县属地,头子叫付老三,以绑架路过的富商索取赎金为生。”
大俊说得对,他都沦落到天天当牛做马犁地了,那个付老三还能在山里头当大哥吃香的喝辣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上次明长去益州并没有遇到山匪,难道这些人转移了?还有他们有眼力见,沈新垂眸掩下眼底的沉思。
见县令大人不说话,陈虎心中着急,他谄媚一笑:“大人,罪人算不算戴罪立功,能不能跟您讨个赏?”
这几个月,他整日犁地,犁的腰酸背痛,天天倒头就睡,人生都没有奔头了。
闻言,沈新擡眸问:“你想要什么?”
“罪人不想犁地了,想换个活计。”陈虎立即说。
“那你去育苗吧。”沈新想了想,回道。
种子不够多,如今讲究精细化种植,都是在催芽育苗后移栽进地里。
有什么不同?不还是在地里打转,但畏惧县令大人过往的威势,陈虎不敢反驳,他咬牙回道:“谢大人。”
后院。
秦宁靠在窗边,一针又一针地绣着手上的婚服,神色认真。
紫珠憋了好半天,轻声劝道:“郎君,大人不是说已经在苏大师那里订好了婚服,您怎么还亲自做…”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懂了。”秦宁轻声一笑,温柔的眸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