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远:“那为何之前对薄公堂的时候不说?”
少年暗暗看了管事一眼:“小子……说了的……”只不过管事当时说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管事叫苦不叠。
他当时想着不过是赔点银钱便是了,害怕事情闹大了,主家会把他这个管事撸下去,只得死死瞒着。
想的很简单,奈何李记却赶尽杀绝,一点都没有给他们留后路,以至于把韩记的名声败落至此。
管事呼天唤地跪地求饶:“少东家还望原谅则个……”
韩青远没空听他诉苦,语气沉着,雷厉风行地吩咐各项任务。
“派人将王栋拿来,不必对他客气,他可是将来翻案重要的人证。”
“诸位绣娘将我手中的样式拿去,我们制作新一批成衣,这可都是京城时兴的样式,还望多费心思。”
“都精神些,有我在,韩记倒不了。”
韩青远发出最后一个指令,“韩记暂且关门半月,半月之后再重新开张。”待到半个月后,便是焕然一新的韩记。
少东家来了,大家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不再像以往那般好似无头苍蝇,依着吩咐,各司其职。
……
“赵沉……赵沉?”阿彪看着出神的赵沉,喊他几句都不见答应,很是纳罕,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回过神来的赵沉,将一物放入怀中,问道,”怎么了?”
“无事,你这是想家了?”阿彪猜测,小年轻第一次出远门自然是免不了思念家中亲人。
他叹气,安慰道:“你若是想他们,多给他们写信便是了。”
唉,说起亲人,他也思念阿随了,也不知他一个人在府中可好。
赵沉失笑,信写的是一点也不少。
他是有些担心青远了,许久未见他回信,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彪寻来,不过是看着赵沉今日状态不是很妥当,有些担忧罢了。
赵沉,“我没事,不过是一个……朋友不见来信,心里总是记挂着。”
阿彪:“害,这有什么的,许是送错地方了,山高路远,常有的事,你也不必想太多。”
赵沉只好道:“阿彪大哥说的很是。”
如今是在途中休整片刻,随后便会再次动身。
赵沉心中有郁气,负手而立,极目远眺,山雾缭绕,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
不由得诗兴大发,心中已有腹稿,当即吟诵出声;
坐看青鸾吞宿霭,
恍疑碧落坠空名。
谪仙若解开蒙术,
何必骑鲸问海程。
不错不错!好诗好诗。桑老夸赞,“原本你所作的诗就颇带匠气,不知变通,丁是丁,卯是卯,不加心中所想所感,如今倒是有所突破。”
赵沉坦然自若,语气淡然道:“老师过誉了。”
桑老指着赵沉:“你这一点也颇为难得,从不见骄傲自满。”
阿彪也笑道:“可不是,沉小子最是谦逊不过了,夸他几句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