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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燕颔蓝 不要道歉(1 / 2)

第75章燕颔蓝不要道歉

可惜我后知后觉。

……

“澜姐你到家了吗?还没看群消息吗?”

一手把行李箱干净的衣服叠进衣柜,另一手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脖子之间,再帮右手收拾。

正为从学校带回的东西焦头烂额,代澜随口应付苏恩怡的微信电话:“到家了,在收拾行李好忙……”

“哦哦,你今晚在群里说看见陈慧雪在办公室领了奖章是亲眼看见的吗?”

代澜闻言有些莫名:“肯定是亲眼看见的才和你们说呀……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说得也是……”苏恩怡在话筒对面畅快爽朗,“那就是他们报应……。”

“什么报应?”

“你快看班群!”

999+消息,打开一看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奖章……丢了?

她盯着屏幕上不断映入眼帘的新信息,却在脑海里重现最后看见那袋奖章时闪过的光点。

不是吧……这都能丢?

代澜琢磨着办公楼距离宿舍也不远,陈慧雪去干什么才让奖章丢了?

可聊天记录越往上滑越不对劲。

什么叫在办公室里没看见奖章?什么叫有小偷把奖章从办公室偷走了?

难道我在办公室看见你手里的东西是幻影?

与此同时班群里还在实时更新进展,辅导员正去查监控的路上。

而和班长陈慧雪要好的几位同学则转告大家,因为愧疚,认为自己没有赶早去取奖章,刚好和老师们错过,导致奖章失窃,陈慧雪正在家泣不成声……

班群里七嘴八舌一句又一句,反射在代澜冷淡眸中。

她怎么看,这件事都疑点重重。

“管他们呢!这就是偷咱们方案的报应!”苏恩怡在宿舍群里忿忿,“这叫什么……不是他们的荣誉,就到不了他们手里。”

“可是……真正干了活的人很心寒啊,”舍长楚昀月忽然冒泡,没抢到当晚回家车票的她,此刻仍在宿舍,“虽然他们活该,但是许东风、笑笑和宝晴他们有什么错呢?”

代澜皱着眉,停在宿舍群聊的页面,被抠得几乎平行于指肉的指甲狠狠刮着手机边框,有隐约的痛。

“他们只是因为学号不巧排在后面才和这群人一组,也不知道方案是偷的,甚至整个方案的升华还是笑笑想的,如果说其他人是活该,那他们又为什么要为此付出代价呢?”

实话实说,起先代澜的确同意苏恩怡的说法。

这是1组的报应,不管是他们内斗还是真丢,奖章虽然不至于让他们从得奖名单上移除姓名,但奖章丢了,在她心里还是狠狠过了一把瘾。

可是仔细一想,楚昀月说的难道不对吗?

其他没有参与剽窃的人,尽管他们只是一小部分,可是就因为在一个队伍里,他们就难道有错吗?

只是因为倒霉在一个组里,勤勤恳恳付出,也不知道方案是偷的,他们是无辜的呀。

手机忽然震动,她视线再度聚焦,回到苏恩怡发送的新信息上。

“反正我觉得咱们管不着,可能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吧,只有小澜和韶姐亲眼看见,没监控没实质证据,我们也不可能冲去打抱不平。再说了,还有一年毕业,之前这么多事都没管……”

去吗?

不管是她私下扣了奖章还是真丢,公然和陈慧雪作对?谁不知道她家是开公司的?站出来指认奖章可能还在她身上?

代澜除了一双眼,没有证据。

而且她身边的那群人会相信一个有钱人会故意扣下他们的金章吗?就算相信了,陈慧雪会被他们厌弃吗?

不太现实,他们本蛇鼠一窝,知道了是自己人弄的又能怎样?

不,她去作证本就是为了笑笑他们可以拿回奖章……可是一旦她出去作证,捅破了陈慧雪的面子,她会不会为难笑笑他们呢?

那不去吗?

……你真懦弱啊……

她脑中的两股力莫名其妙地博弈起来,一遍一遍质问自己。

……

其实代澜本不该犹豫的。

可为什么现在却犹豫了呢?

没给出答案,她逃避了。

手机熄屏,她一头扎进乱七八糟的行李里,然而在倒腾完所有后正想去洗澡,却看见楚昀月忽然转发了一段聊天记录到宿舍群里。

是她与陈慧雪舍友的聊天记录。

向卫生间而去的步子拐回床上,代澜抱着手机仔细看起来。

陈慧雪的宿舍共住四人,其中之一是2组的成员,另两人则是同专业隔壁班同学,而聊天记录来自隔壁班其中一人。

大意是陈慧雪从办公室回到宿舍收拾行李,而这位舍友正好看见她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塞进行李箱,因为下午她也去过办公室,认得那是装奖章的袋子,而陈慧雪又是班长,所以当时并没有引起注意。

如今知道奖章丢失,陈慧雪又说她从未在办公室见过那袋奖章,舍友才想起来不对劲。

记录里她还对楚昀月说:“一开始我以为她着急赶飞机要把奖章给其他人分发,但是现在想想才觉得奇怪,如果赶时间分发,那肯定要随身带着好交付给下一个人,她还放进行李箱,不觉得难拿出来吗?”

代澜指尖在手机框边缓缓缩回。

这算是,有证据了吗?

支撑选择的理由忽然被补足空白,良心将她带着往回走,回到逃避的原点,迫使她做出选择。

事实上但凡没点良心,脸皮再厚点,选择的指令也不能胁迫代澜半分。

可是她骨子里就不是那样的人。

高中曾经也为同学打抱不平,反被针对,但那时候还是不后悔。

对得起受欺负的人,对得起自己,这有什么的?

所以即便被班里某些小团体孤立了一年,也闷头没管,身边也有同学一直支持她。

但大学呢?

其实无数次听见有同学吃亏的事。

是社团利用职权为干部某私利,是班干熟练地和辅导员打交道,在一次次包庇下做些“因为我和你要好”的事,那些失去的权利和应得的利益“顺滑”地滑进水里,在泛起涟漪后再无消息。

大一听到这些,代澜会为此皱眉,希望得到一个解释,要去质问谁谁谁,帮谁讨个说法。

人们说,算了吧,咽下去吧,这样也不是为当事人好,还有四年呢,回头还要给他们穿小鞋,叫她冷静点。

大二听到这些,代澜依然会愤怒,但这种急切地、希望问题被看到,被解决的冲动已然消减太多。

因为当事人害怕,因为不想牵连其他人,因为要考虑未来还要一起共事或者学习,他们属于一个集体……

更多的是——

“因为大学就是这样的啊,每一届都是这样,别的学校也都这样,你不这样就会吃亏。”

“要和辅导员,和老师打好‘关系’,这样事情会好办很多……”

“这你就受不了了?以后出了社会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正常啦。”

……

为什么要把这些氛围视为理所应当?

为什么因为社会是这样,所以大学也是这样?

为什么要以错比错?

“向来如此,便都是对的吗?”*

代澜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的那团火原本一直熊熊燃烧着,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人慌张地同她说:“你得把这团火藏起来,要不然你会受苦的。”

之后那团火就被收起来,她亲手在火上套上一块玻璃壳,虽然对这种话仍然保持质疑,但也半信半疑地照做。

所以大三时,代澜学会了沉默。

沉默在人群里,成为无数普通,有点执拗,不愿妥协,但又无能为力的其中之一。

她还有点自暴自弃,所以在这阵洪流里保持缄默,甚至走向另一个极端,在别人还能勉强违背心意,即便大家都知道彼此看不惯,也努力做好表面功夫时,代澜甚至连演都不愿意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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