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津凉听话的照做了,冰凉的樱桃落入口腔,果香味混合着奶油的甜腻,立马充斥了整个口腔。
阮奚昭捏住赵津凉的嘴唇,捏的紧紧的,不让他说话,“不许说话,然后告诉我,樱桃好吃吗?”
赵津凉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阮奚昭还是不松手,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樱桃有籽儿吗?”
这问的当然是废话,樱桃怎么可能没有籽儿呢!
赵津凉点头。
阮奚昭便又蛮横的说道,“那你把籽儿咽进去,不许吐出来。赶明儿春天,从你肚子里长出一颗樱桃树。”
这样吓唬小孩子的话,她只在小时候听过,现如今也拿着吓唬人了,偏生吓唬的还是个成年大人,毫无威慑力。只是她故作凶狠的模样倒是可爱。
阮奚昭看着赵津凉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便以为他是真的咽下去了,这才松开了手上的动作。
谁知她刚一松开,赵津凉就当着她的面吐樱桃籽儿了,感情刚刚做的是个假动作,故意骗她松手的啊!真狡猾!
阮奚昭不太乐意的看着被吐出来的樱桃籽儿。
赵津凉:“我吐都吐出来了,你总不会还让我把它咽回去吧!我好好的一个大人,吃垃圾总归还是不太好,不是吗?”
赵津凉握住阮奚昭细嫩的指尖,握在掌心把玩,又在阮奚昭的眼神夹击下,亲了一口她的指尖。
阮奚昭没躲开,算是纵容了他的行为。
赵津凉举起那只掌心还残存着奶油的手,“帮我擦干净,嗯?”
最后那句尾音拖长了语调,带着诱哄的意味。
阮奚昭也依言给他擦干净了。
赵津凉这下满意了,声音都跟着轻快了许多,“晚点儿结束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说的是疑问的句子,语气倒是不容拒绝。
可是阮奚昭为什么要听他的,她擡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赵津凉的侧脸,“你算老几啊!还敢命令我做事。”
赵津凉:“我哪敢啊!别冤枉我好不好,我明明是在请求阮大小姐能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
阮奚昭推开眼前越凑越近的脸,“你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要自己回去。”
她将赵津凉的脸摆向另一侧,“看看那边,你爸爸正带着你的亲亲好大哥认识商场名流呢,你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的嘛?还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赵津凉神色淡然,并没有把阮奚昭的话放在心上,“那我又能怎么办呢?老头子现在显然是对这个好大儿感情正浓,我哪里插的进去人家父子两人中间,别平白惹人嫌,还是走远点儿为好。”
阮奚昭嘁了一声,“真没出息,要是换成我,肯定要一天到晚的黏在中间,搅和不了他们的关系,也要烦死他们,”
赵津凉被她这样一番幼稚的话逗得乐呵呵的,眼角眉梢的喜悦压都压不住,“可惜我没有生的昭昭这样的一份好脑子,笨的很,做不来惹人嫌的事情。”
阮奚昭嘴角抽抽,她听着这明明应该是夸她的话,可是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呢!“你骂我呢!没出息的男人,只敢窝里横,欺负我,有本事你过去跟他们横去啊!”
赵津凉谴责的看向她,窝里横的究竟是谁啊!这个大小姐可真不讲道理。
阮奚昭哼哼几声,命令道,“去去去,一边去儿,别在这里烦我。”
赵津凉被阮奚昭毫不留念的赶走了,她支着脑袋在全场转悠了一圈,没有见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忽而一回神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让她起了些许兴致的事情。
赵家老爷子带着赵逢生,还有那个便宜闺女曾清正在和席安交谈着什么,两边的距离隔得远,她听不见两人说的话,只能通过几人的神情依稀判断出几人合该是相谈甚欢。
至于是不是真的相谈甚欢,阮奚昭就不知道了。毕竟,据她所知,这些老狐貍,小狐貍的,最会做表面功夫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什么时候笑眯眯的给你一刀子,你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阮奚昭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曾清那张讨厌的脸永远在端着一张笑脸,明明前两天还和席安闹得那么狼狈不堪,现在又可以装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言笑晏晏,当真是为难她了。
不过,想到昨日在办公桌上看见了那份城南项目的标书,阮奚昭嘴角勾起,掩饰不住的好心情。
她竟然也开始同情起这个失败者了。不,说错啦,不是同情,应该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