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眩间,祁怀瑾咬开了她的衣襟,将头探入猛吸,谢长欢双手不得空,无从制止,眼睁睁看着自己从衣襟大敞到春光外泄。
“阿……瑾!”声音生生被逼得变了调,肌肤泛起粉色,刺得祁怀瑾目露凶光,想将眼前美景尽数含入口中。
谢长欢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面色潮红的女子使劲晃头,又止不住地屏气、吸气。
“夫人,你自己来好吗?”
“嗯——”失神中的谢长欢根本不知道祁怀瑾在问什么,等她发现引着她使力的手离开时,便下意识地松了手。
祁怀瑾重重一吸,谢长欢失声痛呼:“啊!”
“夫人,乖~自己来。”祁怀瑾好心地帮她把手置于原位,后又悄然退走。
谢长欢委屈得想哭,祁怀瑾心有所感地直起身子,轻缓地擦去她眼尾的泪痕,“很快了,夫人最棒了。”
谢长欢咬唇,那股骄横劲刺得祁怀瑾血气下涌。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眸子,祁怀瑾暗笑着将人搂紧,一人上衣齐整,一人雪肌惹眼,他流连于怀中人的玉肩,吮出了点点红痕。
“阿瑾,我手没力气了。”
“长欢骗我。”他解开衣带,与长欢肌肤相贴。
谢长欢被他一系列动作弄得身心俱累,身子不属于自己,说句话还要被阿瑾拆穿,再一次恨她是个剑客。
交颈缠绵了一个多时辰,祁怀瑾神清气爽地下床、穿衣、打水,谢长欢仰头省思。
平淡的生活持续到九月初,嘉兴郡的病人几乎都能下床走动了,后续调养由祁家医师负责即可,宁远和问骞也商量着该离开了。
言风将消息传到青石巷时,谢长欢心情低迷,她与老师相隔如此近,都难以见面,下次相遇,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长欢,先生明日启程,你去城外送一送吧。”
“可以吗?”
“不过片刻功夫,应当无大碍。”
“阿瑾,那我们何时回浮玉山?”
“也明日吧,我们去临安城小住几日,再往东去古瀛郡欣赏渔村风光,然后就回浮玉山过冬。”
“好。”
夜里,祁怀瑾没回青石巷,因为他被晋洛晏拦住了,脱不开身。
晋洛晏追着问:“怀瑾,你还会回盛京吗?如今你与嫂夫人修成正果,还能记得盛京城的好友吗?”
祁怀瑾连吃好几子,“行了,别唧唧歪歪的,不是能和你传信吗?”
晋洛晏无心下棋,“你真不回了?”
祁怀瑾也不知他能不能,“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洛晏,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若有一日,长欢孤身回到盛京,你要帮我照顾好她。”
“何意?你在说什么!”
“个中细节不便多说,你先答应我。”
“哦——奇奇怪怪的。”
彻夜长谈后,天光破晓之际,祁怀瑾起身离开郡守府,和当初他离开朱雀大街小院时的情景一模一样,晋洛晏重重地拥抱住他,“怀瑾,后会有期。”
“嗯,你若有事,告诉隐溟。”
前脚宁远的马车驶离郡守府,不过一刻钟,祁怀瑾也动身了,他昨日已经和宁远告别过,今日便不去送了。
祁怀瑾与晋洛晏在郡守府门前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傅知许的耳朵,他小口吃着红豆粥,没多说什么。
灵光一闪间,他记起中秋那日往郡守府送食盒的人是谁了,是怀瑾的护卫,盛京初遇赏花宴之时,他就站在怀瑾的身后。
怀瑾……食盒……
傅知许激动得差点打翻了碗,“走,去城门,去追怀瑾!”
青石巷的行李早已装车,祁怀瑾只需回去和其余人会合,即可启程。
问骞告诉他:“家主,问剑护送挽瑜去送宁远老弟了。”
“嗯,我们出发吧。”
祁怀瑾刚出城门,便被疾驰而至的傅知许追上。
嘉兴郡就这么大,祁怀瑾有心,不让傅知许和长欢见面,那定然是见不到的。傅知许本已放弃,可他隐有察觉,送食盒来郡守府的人是长欢。
秋日的寒风吹乱了傅知许的发梢,他踟蹰地喊了声:“长欢。”
祁怀瑾让言风退下,他掀开车帘,眼角眉梢是毫不隐藏的冷意,“傅大少爷,都说了,我夫人没来嘉兴郡。”
马车内不能藏人,没有长欢,傅知许黯然地敛起笑,“抱歉,怀瑾公子。请问长欢还会回盛京吗?”
“或许吧,但即便要回,我也会同她一起。傅大少爷若无事,请不要挡道。”
傅知许掏出封信,“能否帮我转交给长欢?”他的指尖毫无血色,眼底更是深深的落魄。
祁怀瑾默然接过,“信我会带到。”
“多谢。”傅知许颓丧地上马,打马往城门走。
问骞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打量了眼茫然若失的傅知许,嘘嘘然叹了口气。他住在郡守府时,有幸见过太子殿下,和这位年经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傅大人,没想到他也认识挽瑜,只可惜有缘无分,也是,谁能抢得过他们心黑得不要不要的祁家主。
嘉兴郡三里地外的望归亭,谢长欢在和宁远叙话告别。
“老师,等我回云州,会和阿瑾再次举办大婚,您可一定要来。”
“当然!小瑜儿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管在哪,老师定会赶去云州。”
“您不喜欢小九吗?”
“那皮猴……比不过小瑜儿半点,宁远最心爱的小徒弟永远是谢家挽瑜。”
谢长欢泪眼婆娑地抱住宁远,后者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了,时辰不早了,老师先走了,我会等着回云州逗小徒孙。”
宁远上马车,和长欢挥手告别,“来日再见,小瑜儿要好好的。”
“嗯!”
车帘落下,遮住了宁远没忍住滑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