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轩两人因为主子特意交待过也没敢打太狠,点到为止,只叫他去带口信。
晋书铖在柴房里待了一夜,又被人一手刀敲晕了。
醒来还是觉得肩膀疼。
手上分明已经松绑了的绳子重新又栓了回去,他狠狠甩了甩脑袋才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玩意儿?!他怕不是做梦呢?!
阿姊明明派人过来让他画了地图啊,怎么又突然晕过去了呢?
混沌的脑瓜子灵光一现,少爷终于明白过来,敢情昨夜那人来一趟根本不是来救他的,只是为了利用他画图探个路?!
少爷悲怆万分,给了人希望又把人踹回去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啊!!!嘶吼!!!!
不是,昨晚那混账玩意儿也是要死!
好歹给个准信,丢句话也好啊,不明不白把他敲晕了算什么本事!
直接说阿姊让再等等就是,直接动手简直不讲武德!
是怕他死乞白赖非要跟着下山拖累人嘛?!
“少爷我是那么上不得台面的孬种吗!”
晋大少爷伸脚一蹬,懊糟得要命。
却听外头脚步声传来,他骤然闭了嘴,最后干脆闭了眼睛装死。
“泼水。”少女的声音不带感情。
“别!我醒了!”晋书铖霍得睁眼,瞪得像铜铃,“山上凉,泼冷水容易风寒的,病了的话我阿姊就不给你好价钱了。”
“哼。”少女皮笑肉不笑,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瘟猪也是猪,想要饱腹的时候可顾不得这许多。”
粗鲁。
晋书铖啧嘴,却敢怒不敢言。
少女腰间的鞭子醒目,她微微俯身:“今晚跟我走,你阿姊若是跟我耍什么小聪明……”
“我阿姊光明磊落,从来不稀得玩阴的,你放心!”
“是吗?”少女一伸手,后边大汉递上了一碗覆着青菜的饭和一壶水,“吃。”
晋书铖饿狠了,也不考虑其他,抓过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少女并她身后的一众人等便就看着。
少爷不忘打探:“你们不会这么久就抓来我一个有钱的吧?”
“你说呢?”大汉阴恻恻反问。
“那恐怕是了,”少爷自说自话,“不过他们没钱赎身,最后怎么办?不给吃喝不得生病了?直接放了吗?”
“自然是杀了。”少女一笑,“方才不是说了么,瘟猪也是猪,撒点盐巴煮熟了照样可以吃。”
晋书铖正捞到了一片咸肉,登时脸都白了。
伴着一众哈哈大笑,少爷颇有骨气地没吐。
不怕不怕,南无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不管哪一路的,保佑我保佑我保佑我!
少女笑了半刻便收了笑脸,她问:“饱了?”
“嗯。”
晋书铖眼见着少女伸手过来,眨眼间,下巴一痛。
再回神,已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少爷要骂街了!!!
都什么人啊!会武功了不起啊!不是敲脖子就是卸下巴!
神经!
奈何没人管他喷火的眼睛,少女收回手。
似乎很是满意他的安静。
晚间的戚镇倒也热闹,酒楼二楼雅间,晋舒意端坐其中。
只是等了许久,却并不见人来。
对方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是她没想到的,她原本以为他们会选择在城外进行,毕竟这戚镇之中还有官府的人在,倘若她带了人来,他们岂非是自投罗网?
两个时辰过去,依旧不见人影。
小二上来招呼:“这位小姐,本店已经要打烊,小姐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么?”
如此,晋舒意也无法,她起身要下楼,却听外头一声嘶鸣。
青轩眼尖,已经破窗而出:“是少爷!”
受惊的马车带着人往前狂奔,一时间,晋铭几人也顾不得飞身过去帮忙。
“小心!”晋舒意回头要过去,却觉兜面一道呛人的气味,“你……”
小二接住人,目光一凝,伸手摸出晋舒意袖中的文书。
“晋家的话事人,一个怕死,一个胆大得蠢极。”小二嗤道,眸光一闪,竟分明少女面庞。
将怀中的女子放下,她冲着外头的暗色跃去。
刚刚落地,一道寒意袭上脖颈。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