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陛下不愿意,谁能抢的走。
不过于婕妤的话也算提醒了她,若是柳贵妃寻个让陛下不得不妥协的借口,届时真的从她手里抢走了宫权,陛下怕是会觉得她办事不力,不堪重用。
她确实不得不妨。
于婕妤不知卿欢心中的想法,她见软榻上的女子哈欠过后,眼角沁出的一滴泪水被她擡手抹去,鬓边碎发轻扬,比往常更为红艳的唇极是诱人,于婕妤心里不免一动:“妹妹这般样貌,不说陛下宠爱了,就连我见了,都有些心动呢。”
她说着,眼神不由得往卿欢脖颈一侧的那块儿紫红色痕迹上瞟去。
注意到于婕妤的视线,卿欢不自在的拢了拢一缕头发遮住脖颈,嗔道:“姐姐就会胡说。”
“我可没胡说。”
于婕妤反驳了一句,忽的感叹起来:“你刚入宫时,我怎么就没认出你来呢。若是我认出你了,怎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最后一句话,于婕妤佯装恶狠狠的瞪了清欢一眼。
小时候的卿欢长得也是玉雪可爱,小小年纪足以窥见未来的倾城之姿。
只是那个时候卿欢整个人胖嘟嘟的,很可爱,与如今纤细瘦弱的模样大相径庭,于婕妤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卿欢宽慰了于婕妤两句,又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入宫之后风头太盛,树敌太多,不与姐姐相认,是不想把姐姐拉进我这泥潭里。况且我只是与你稍稍走近了一些,你的安稳日子就被打破,被人算计。若是旁人知道了你我二人的关系,算计姐姐的人怕是会更多……”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于婕妤考虑,于婕妤心中一阵滚烫。
“我不怕。”于婕妤语气坚定:“欢欢,那年我还小,眼看着你家中遭受劫难却帮不了你,但今时今日不同,至少……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自父母去世,卿欢一个人在这世上孤独的活着,只为了心中的那点信念。
她怎么也没想到,多年以后,竟会有人同她说这样一番话。
卿欢笑着笑着就哭了。
玉芙宫外,孙充仪得知于婕妤在褚玉苑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去打扰,而是转身离开。
金桃低声嘀咕:“娘娘,于婕妤和简婕妤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记得简婕妤对于婕妤也只是淡淡,属于那种平时遇上了会说几句话的程度,没有好到可以互相串门子吧?
这一个月来,于婕妤可没少往褚玉苑跑。
小皇子快一周岁了,最近她在忙着教小皇子说话喊父皇,没什么空闲去过问外头的事,却不想宫里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于婕妤突然依附上了简婕妤。
孙充仪也纳闷儿,吩咐道:“去查查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于婕妤能在宫中当那t么多年隐形人,估摸着是对盛宠不感兴趣的。
一个对盛宠不感兴趣的人,突然依附简婕妤,必然是有所求。
这样一来,她与于婕妤对简婕妤来说,怕是没什么两样。
人一多,能分配到的利益便少了。
金桃应了一声,回到秋澜宫就吩咐可靠之人私底下悄摸打探。
只可惜有用的信息没怎么打探的出来,只知道两人来往过甚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孙充仪细想了下:“一个月前,不正是于婕妤撞破贵妃宫中的兰月与人茍且的时候吗?”
“娘娘记得不错。”
金桃补充道:“您还记得前几日宫里溺亡的那个宫女吗?”
那个溺亡的宫女,金桃是同孙充仪说起过的,不过孙充仪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了。
“奴婢还打听到,于婕妤似乎认识那个宫女。”
孙充仪拧眉道:“不过是认识一个宫女,有什么可奇怪的?”
金桃又道:“一个宫女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可那宫女却是在冷宫附近当值。于婕妤认识旁处的宫女,奴婢也就不说什么了,于婕妤为什么会认识冷宫附近的宫女?”
无论是宫中嫔妃亦或是宫人,无一不觉得冷宫晦气,所以能不接近冷宫便不接近冷宫。
既然都不会踏足那里了,又怎么会认识在那里当值的人呢?
这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一点。
孙充仪和金桃将打听到的消息合在一起琢磨了半晌,得出了一个结果,那便是于婕妤心思深沉。
金桃咂舌道:“那咱们要不要提醒简婕妤,别被于婕妤给蒙骗了?”
孙充仪想了想,摇头道:“暂时不必,于婕妤没有露出真面目,我若是在简婕妤面前说三道四,终归有挑拨离间的意思,还是先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