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闻言一怔,默声片刻。
她笑了笑,继续道:“暂且不知,将来之事说不准。”
院内卫林瞥见突然出现的容回,开口就要喊人,容回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卫林步子顿住,他家殿下还在屋内,他怎能走?
容回紧紧盯着他。
面前这位他得罪不起,只好一步三回头出了妙手堂,等在门前。
“……说不准。”
行到门槛前,许青怡轻巧平静的话窜去耳中,容回刚擡起的腿顿住,少时收了回去。
他负手而立,侧目朝里看去。
容砚半躺在榻,眸子半眯,嘴角正噙着抹浅浅的笑。
许青怡放下碗,一瞬不瞬地凝着容砚,“为何要挡住脊兽?”
石头从高处坠下,有多伤人,他能不明白?
容砚喝了药后,脑袋便有些昏沉,他嘴角轻扬,朝许青怡轻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近些,“能为何,自然是我想,便做了……”
看着他眼皮越来越重,声音也愈来愈轻,嗓音中带着气声。许青怡听不清他的话,只好倾了倾身子,这才将他后半句话听清——
容砚含笑,突然正色,“再让你觉得愧对我,送几分你秘制的药方……给我。”
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许青怡瞪他一眼。
看着她气绝的模样,容砚呵呵笑上两声,含笑看着她。
然而不足半柱香时间,他困意更甚,沉重的眼皮缓缓垂下,没了意识。
手指在眼前晃晃,许青怡轻声唤他,“容砚,容墨怀?”
没有回应。
她轻叹了口气,斟酌之下,倾身掀开他外衣一角,将木牌放回原位。
午后暑气正盛,无风无云,檐角的铜铃纹丝不动,日光穿过荔枝树洒下的斑驳光影却缓缓移了位置,照在容回衣角处。
他双手背在身后攥了又攥,一刻未曾松开。
看到许青怡背对着他,倾身掀容砚衣角的动作,那般亲昵,他一忍再忍,心口那把火已濒临点燃。
容回下颌紧绷,转身离去。
——
许青怡尽力不碰到容砚的身子,单手轻轻地抚平他的衣裳,端着药碗出去。
晌午已过,妙手堂再次响起细碎的人声,她洗净药碗,收拾好堂内的一切,门前那条青石巷小贩已摆满街道,路上人影幢幢,热闹非凡。
“大娘,还没到时间,还有一刻钟。”许青怡朝门前一位和蔼的老妪笑道,“您先进来坐坐,这边有绿豆汤。”
她太久没这般劳累过,眼下热意未消,想休憩片刻。
说着她将碗放到方桌上,白瓷碗中盛着已然凉透的绿豆汤,汤色如春柳细芽,细腻棉软,汤自带的沁凉的甜香漫在空气中,心情都不由好起来。
老妇笑了笑,“许大夫医者仁心。”
许青怡客气地笑笑,擡步走回院内,阖上隔界的木门,一心只想回榻上躺个片刻。
卫林看着许青怡往里走,也凑过来,立马跑回自家殿下身侧守着。
许青怡匆匆看他一眼,兀自推开卧房的门,没等她多走几步,腰上突然一紧!
男人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叩住她的后脑。
屋内楹窗紧合,外头喧闹的声响随着门牖的关闭淡下来。
许青怡还未来得及做声,霍然间身子一转,男人揽着她,将她贴在楹窗上。
旋即,他的身子也贴了上来,紧紧压着她。
男人力道很轻,可楹窗还是被撞得“吱哑”做响。
许青怡无奈地靠着窗。
若是从前她还会恐惧地喊叫几声,可经过这段时日,她发现容回那厮最喜欢突然拽过她、拉过她、叩住她、压下她、再亲她吻她……
但今日隐隐有些不对,她眸子一擡,目光男人阴沉的眼眸中。
容回红着眼,将她双腿一擡,手臂穿过腿弯迫使她两条腿缠在他腰间。
身子忽然一轻,摔倒的恐惧使然,许青怡立马夹紧他的腰腹。
“我说你……”怎么就气上了?
容回一言不发,赤红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他腾出只手轻捏过她的下颌,压上那张红润的唇,不给她任何出声的机会。
许青怡被迫承受着他略显霸道的吻,被他含着唇瓣重吸啃咬。
何时见过容回这样?
没感觉错的话,容回在发狠地报复性地吸嘬她。
意识到什么,她眸子霍然一睁,像是感受到她的不专心,容回惩罚地轻咬她的舌尖。
许青怡抽气声都被堵回去。
唉,总归也不疼。
亲罢,咬罢,啃罢。
等结束了,便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