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林扬起巴掌就是一道响亮的爱心头顶拍。
足疗馆内的装潢风格很常见,没有出奇之处,总体感观挺上档次,但也就那么回事儿,显然算不得顶级。
想必平常做的生意,大抵也都是面向中高端顾客。
赵宇林于是更加好奇,如果是他在国外沾的花惹的草,没道理会这么捞啊?
“赵先生您好,顾女士已经泡好茶等候了,请您一个人进去。”迎面走来职场打扮的年轻女人,姿色中等偏上,身材倒是有些惹火,在那对恨不得挣破衬衫、呼之欲出的浑圆旁边,挂了个经理的工作牌。
意思说得很直白,他自己进去,周一点留在外面。
赵宇林略作打算后摇了摇头:“必须两个人都进去,你问问那位顾女士,不行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周一点不傻,渐渐嗅出了气氛中的紧张,颇堪寻味。
于是也就没有再吵闹着把姐夫往里推。
娇躯撩人的经理转身进了走廊,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没过多久又扭着蜂腰回到大厅,温顺恭敬道:“顾女士说,如果赵先生不介意谈话内容被第三个人听到,可以带您的朋友一同过去。”
赵宇林盯了小舅子两秒,做好决定,便迈步朝大厅柜台后方的走廊走去。
离开大厅有一段距离,周一点低声说道:“刚开始我没太注意,怎么这店里的人,这么怪?”
“怎么怪?”
赵宇林随口问道。
他也觉得有些怪异,但那种感觉基本源自于下意识的抵触,他无法准确地说出来。
周一点却可以,因为从小就在城里长大,是城里人。
“虽然整体看上去,人员配置模式以及各方各面,这家足疗馆都很像是足疗馆,工作风气也井井有条,但姐夫你不觉得这地儿氛围太严肃了吗?足疗馆是休闲场所啊。”
“也许人家老板思想独到,想标新立异呢?”赵宇林仍旧漫不经心。
周一点连着摇了好几下脑袋,说道:“那也不对,风格再怎么别具一格,服务行业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个经理说话的感觉,我怎么都没觉出服务行业的味儿。”
“倒有点像是高端企业搞行政的,或者律师、心理医生一类,就是不像服务行业的经理。”
“原来如此。”赵宇林被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他长这么大,进出休闲服务场所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十次,自然不如出身世家长在城市的周一点了解身厚。
周一点指路,前方喷泉左侧便是女老板所在的办公室,在水流石台的左侧,距离两人只剩下约莫十步之遥。
郎舅二人无言而默契地放缓了步伐。
“没可能是那个经理性格的原因?”赵宇林问道,虽然不太关心,但比较感兴趣。
周一点不假思索回答道:“这么跟你说吧姐夫,如果是我开类似的正规养生会所,绝对不会让那种气质的女人当上经理,除了老板之外的第二把交椅啊,没点亲和力还搞个球。”
赵宇林不置可否,这方面他真的一窍不通,便又问道:“亲和力是差点,但那娘们儿撩人哪,这还不够?”
周一点郑重道:“不够,外在条件只是加分项,而不是必要基础,况且不只是那个经理,这店里所有的员工,从迎宾到柜台都不对劲。”
“了然。”
赵宇林圈着手指打了个欧尅的手势,至此,他已经没什么题外的兴致了,脚步再次变快,带着小舅子走近了那间办公室。
推门而入。
门口隔着屏风,乍一进门暂且看不见人,但人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你终于舍得进来了?死鬼!”
赵宇林和周一点身体同时僵硬,脚步停顿了半秒,才继续前行饶过屏风。
这间办公室非常宽敞,靠外的墙壁是整面式落地窗,视野也十分开阔。
说话的女人雍容端坐于窗边,身畔有张玻璃制的茶几,上边茶具摆满,水烟淡微袅绕。
原来真的泡了茶在等候。
赵宇林与小舅子眼神对视,得知眼前的正是那位提出荒唐要求的女老板。
周一点形容得确实不错,这个女人与赵宇林想象中的模样八成相似,并且也果真是风韵妖娆,犹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娇花。
——洛阳大鹿韭,姹紫嫣红。
只是当她真真切切静坐在面前时,赵宇林却没得到任何意料中想要的答案,心底愈发疑窦丛生。
女人凝眸遥望着窗外,只留下侧颜白皙,颈项光洁柔嫩,仿佛二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
她保养得极好,即便赵宇林眼神那么犀利,细看之下,从她额角到颈部也没找出半点皱纹。
但如渊淡雅的端庄气质,又深深出卖了她的年龄。
“一个仿佛二十出头的三十岁女人。”这是赵宇林在心底暗自给她贴的印象标签。
美丽、娴静、有智慧,而且丝毫不跟年老色衰沾边,在这样的女人脸上亲一口,没有男人会觉得自己吃亏。
赵宇林也不会,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十分肯定自己不认识茶几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