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得报,大怒道:“那黑旋风原已在梁山落草,因何到我高唐州犯事。”
众府吏皆道不知,案下一位孔目道:“想是这贼人有事路过,杀性不改,做下这场大事来。”
高廉恨恨不平,当即发文书给附近的东昌府,要派兵借路,前去攻打梁山。
凤姐得知这消息,便叫了探春、吴用商议,收拾人马,即刻回梁山救援。
看着吴用走远,探春在门口站住,回身笑道:“姐姐带了那特征明显的李逵去,是不是早就料到这后果?”
凤姐轻哼一声,道:“天天窝在那水泊里,有什么出息?做大事就要攻城掠地,占领州府。”
探春笑道:“此言正合我意,便从高唐州开始吧!”
众人飞马回到梁山,会同宋江等人组织防御。
梁山不是第一次遭遇官兵围剿,如今又添了许多好汉,防御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那高廉是高俅的亲戚,林冲第一个站起来请战。
探春道:“这厮会些法术,须得请公孙先生回来助阵。”
宋江道:“如此便派戴院长去一趟。”
李逵闻言也闹着要去,宋江等人派了他与戴宗同去。
两人出发后不久,高廉已领军来到。
探春、吴用仰仗从天书中学来的半吊子道术,勉强维持不败。
待戴宗、李逵请了公孙胜回来,形势立时逆转,打得高廉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中途又遇到梁山埋伏,高唐军被杀得血流成河,高廉也遭了活捉。
探春、凤姐与林冲、武松、花荣私下商议,带一路人马穿了高廉手下兵士衣衫,假作溃败奔回高唐州,趁机夺了官府,占了城池。
宋江得知消息大惊,忙遣吴用带了一封书信来,信中道:“攻占城池,乃是公然与官府撕破面皮,断了诏安后路,阻却忠义之途,万万不可如此。”
探春看了信,向吴用笑道:“军师以为如今朝廷,诏安可行么?”
吴用道:“朝廷昏庸,奸臣当道,诏安后果只怕不好。但若不诏安,以梁山百里之地,对抗朝廷百万大军,恐怕也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探春笑道:“我们今日取了高唐州,明日攻下大名府,只要懂得以民为本,用心经营,未尝不能与赵宋一争长短。”
吴用睁大眼睛,看看探春,又看向凤姐,最后望向林冲、武松、花荣。
探春含笑点头,胸有成竹;凤姐凤眉微挑,隐含威慑。
武松默默擦拭戒刀,林冲正与花荣低声商讨开仓放粮、接管军队、稳定人心。
这些人不是在与他商量,而是已经着手在实施了。
吴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玄女娘娘是否曾向诸位透漏过,赵宋国运如何?”
探春假借黛玉名义已是得心用手,当即毫不犹豫道:“不出十年,金兵南下,大宋有覆亡之危,赵氏有灭家之祸。”
靖康二年,金兵南下,掳走徽钦二帝及大部分皇室成员,赵构南逃至杭州定都,将大宋半壁江山拱手让人。
探春这一番话并无虚言,说得理直气壮。
吴用吃了一惊:“金?”
金兵南下,意味着他们不仅要对抗赵宋,还要直面金人。
凤姐站起身,缓缓道:“成则开国称帝,败也轰轰烈烈,军师可愿共谋大业?”
吴用沉吟片刻,慨然道:“想我吴用,不过村野一教书先生,若能轰轰烈烈留名于史书之上,此生无憾矣!”
“好!”凤姐挥手道,“拿酒来,今日我们六人便在此立誓,祸福与共,轰轰烈烈地干他娘的一场!”
探春亲自倒了酒,分于众人,举杯道:“成则王侯败则寇,高唐州就是咱们拿下的第一座城池!”
花荣笑道:“娘子这般豪迈,花荣妇唱夫随!”
武松挥拳道:“武二这对拳头,等着砸碎天下第一大害虫的脑袋!”
林冲也举杯道:“高俅老贼,迟早是林冲枪下亡魂!”
众人举杯共饮,一起摔碎杯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