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勒离突然心悸,他看了看天色问张公公:“你去看看皇后,告诉她朕马上就过去。”
他眉眼之间皆是烦躁,该死的皇族,那么多规矩干嘛。
皇宫里没人敢灌他酒,但是玉蝶位子不能少,必须好好弄,写到封号的时候,南勒离动作一顿开始认真思考,随即拿起玉制笔杆的毛笔,大手一挥,幼稚地写上一句:第一皇后。
他家皇后最美,最好,就第一,前面的啥也不是。
刚要放下笔,却不想外面传来张德福慌乱的声音:“皇上不好了,皇后失踪了。”
“啪嗒——”
笔掉落在地,暖白色玉杆断成两截,南勒离站在原地,冷硬的下颚线紧绷,一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出喜怒,像是压抑着什么,危险十足。
“再说一遍。”
久违的阴鸷嗓音,犹如薄刃刮过,张公公冷汗直冒:“陛下,南离殿的人都昏迷了,温……皇后娘娘不知去向。”
“找!”南勒离眼梢泛红,顷刻之间遍布上红血丝,从喉咙中挤出来一个字仿佛用了他所有力气。
所有人都震惊了,是谁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劫持皇后?
今天封后大典,所有环节都很严谨,不过入宫的人确实很多,要一个一个找……得需一些时日。
一晚上,南勒离没曾合眼,他回到南离殿,盯着那燃尽的红烛,一种梦醒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头痛欲裂,被遗忘的梦境,一幅幅重现在眼前。
他看见他们第一次见面,小姑娘依旧是怂怂的,看见他好像受惊的兔子,眼睛红彤彤惹人怜。
南勒离现在好像局外人,看见了小姑娘每次打完他,她眼底都会露出狡黠之色,那时候他傻傻的,竟然信了她……
过往一点点发生,他看见了曾经没注意的细节,都是他们走过的路发生的事情,直到后来,故事突然变了,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她说:“勒离,我想回家了。”
南勒离捂着脑袋,好像灵魂在交替,让他再次分不清现实,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惊讶,不甘,疯狂,挽留。
不知什么原因,他留住了,她答应和他成亲。
另一个他欣喜若狂,高兴地和她亲密。
那个自己不执着于必须成亲才能洞房的流程,女人也很主动,二人水到渠成。
他们有一段时间快乐时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他会粘着她不眠不休,她收敛了娇气的小脾气,由着他胡来。
一切都很好,南勒离能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幸福。
可是,大婚那晚,她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说她来这里,是为了让他幸福,既然他感受到幸福了,她就该离开了,他不信邪,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找遍天下,温绮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怪不得,他执着于成亲才能洞房,因为……他想,人生必须有遗憾,他不幸福,才能捆住她。
她有目的,就不会那么快离开他。
“呼~”
南勒离跌坐在地,捂着脑袋靠在龙床上。
他看见的是什么?
未来吗?
不,她不能离开。
她的家就在这……
她跑过一次,这次不会再跑了,不会了。
南勒离不断安慰自己,他要相信她,她不会跑,他能感受到温绮恬的真心。
她不会骗自己。
“陛下,卫统领找到线索了,御膳房的有个叫小谨子的,在膳食里面下了药,被掌厨发现了,小谨子本来死活不肯说,动刑后交代是慈宁宫廉嬷嬷找上了他。”
这句话,让沉溺在某种世界中的南勒离骤然清醒,他站起来,双目犹如被激怒的野兽,暴虐如斯,声音冷如冰窖。
“拓跋真!”
倒是忘记皇宫里有这个人的存在,她是真不想活了!
她最好没伤害她,不然……
南勒离冷意骇然,吓得张公公汗如雨下:“太妃娘娘一直在慈宁宫软禁着,不过昨日封后大典难免有些疏漏,可单凭一个小太监胡言乱语,证据不足,奴才这就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找什么。”南勒离冷笑:“朕想审问谁,还用理由吗?”
张公公一拍脑袋:“陛下说的是。”
慈宁宫,拓跋真一直心绪不宁,她看一眼天色,淡淡道:“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出城了吧。”
“娘娘放心,都一天了,只是……他们说的作数吗?”廉嬷嬷老脸忐忑不安,她跟着太妃娘娘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娘娘老了,糊涂了,和那些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拓跋真按了按狂跳的右眼皮,不悦道:“总比一直锁在慈宁宫强,他是哀家儿子,且不说能不能发现哀家,就算发现,还能杀了哀家不成。”
“嘭——”
一声巨响,慈宁宫内的二人吓了一跳,擡头望过去,便看见那满身骇人气势的男子,对她们嗜血一笑:“让母妃失望了,朕这就送您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暴君委屈:“媳妇呢,朕那么大的媳妇呢,到嘴的媳妇都飞了!”
不虐男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