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这小太监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见风使舵就算了,还帮着……帮着别人暗讽我!胆子大了是吗?”
长孙良娣这话骂得小太监一头雾水,他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埋头挨骂。
本来小太监想认错,可他一琢磨,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也不知道认什么错啊,便弯着腰,低头恭恭敬敬地候着被骂。
未曾想,小太监光站着挨骂,一声不吭也能叫长孙良娣气晕过去。
长孙良娣知道这必定是因为沈涟漪差人去找内务府了,内务府的人才敢这么干!
要是她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这东宫里的人,指不定暗地里笑话她,一如笑话沈淑琪一般。
长孙良娣气这内务府的人也不和她说一声,就依着沈涟漪的话去做了,要是她早知道有这件事,一定会马上去求长孙皇后帮忙了!
她本来就因为这事又紧张又气,担忧自己在东宫的地位每况愈下,余光一瞥,竟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的乌苏奉仪。
长孙良娣不知道要拿什么话去堵住乌苏奉仪的嘴,再注意到素雪和素梅二人一块在她边上候着,不会有摔在地上的风险。
她便开始大口吸气,佯装受不了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长孙良娣这一晕,叫玉芙居的人瞬间手忙脚乱了,素雪和素梅将长孙良娣接住扶进去后,立刻差太监小林子去找长孙皇后报信。
眼见玉芙居乱成一锅粥,乌苏奉仪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是拧着眉毛打道回府,估计今夜要硬生生挨上半个晚上的冻了。
内务府的人竟然告诉乌苏奉仪,鸳鸯阁这个月的炭火早在上个月就一块送来了。
乌苏奉仪原是不好直接和这些大周的阉人们对上,她不清楚大周宫里的规矩,怕自己到时候理亏,反而坏了事。
所以她只好去找长孙良娣,没有想到竟然连长孙良娣都被整治了,她又是得罪过沈涟漪的,根本不可能去投靠沈涟漪。
这些事情,东宫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毕竟之前长孙良娣给各宫多写在单子上的物资,如今都如实发放到各个宫里去了。
妙玉将这些事情,绘声绘色地告诉了沈涟漪。
她是不清楚乌苏奉仪会不会受冻,只知道长孙良娣被气晕的事情。
只这一点,就足以叫妙玉心底舒畅了。
妙玉见沈涟漪听后虽然眼底的忧思未曾减少,但左右多喝了一盅血燕牛乳下肚。
这叫妙玉也安心了不少。
沈涟漪用完晚膳,来不及和妙玉说沈淑琪想谋害柳墨瑶的事情,这小才子就从外头跑进来了。
后头还跟着小夏子,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来给沈涟漪道喜。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今夜殿下还是留宿咱们长乐宫!”
小夏子说完,沈涟漪差小才子给他递了赏钱——一块小金锭子。
小夏子看见这价值不菲的小金锭子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去,不敢置信地将这额外的收入揣入怀中。
妙玉见状,给小才子使了个眼色。
小才子便机灵地将小夏子往长乐宫里头拉,等距离到了小声说话外边的人都听不见了,小才子便停了下来。
沈涟漪这会儿轻声同小夏子保证道:“夏公公,素荷的事情本宫听说了,过几日,本宫就会差人将她送出宫去,寻个好人家,你拿着方才的金锭子,在宫外好好给你妹妹置办点嫁妆。”
小夏子听后眼睛都湿润了些,越发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帮着长孙良娣坑害沈涟漪。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沈涟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恩道:“奴才替素荷谢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大恩大德,小夏子一家无以回报,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娘娘您!”
沈涟漪盯着小夏子轻声说道:“快起来吧,日后本宫不会叫东宫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小夏子又是一通谢恩,离开长乐宫的时候,亲手将这鎏金的大红灯笼挂了上去。
小才子瞧见这一幕,对着沈涟漪小声问道:“娘娘,您说这福公公为何要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您?”
沈涟漪微笑不语,这几日她梳理了下东宫之前的那些烂账,多少还是有点收获的,福如海来给她送账本的时候,跪下来求了沈涟漪。
这对沈涟漪来说不是难事,能送人情,收买人心的易事,沈涟漪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须臾过后,沈涟漪才道:“或许是想他的徒弟能和他一样寻求本宫的帮助吧。”
沈涟漪见小才子似懂非懂,便没有再说。
妙玉见宫承凰还没来,刚好这长乐宫又安静了下来。
她记起来,早前沈涟漪眼底的那一抹忧愁,带着小心有些疑惑地问道:“娘娘,方才您是不是有忧心的事情?”
沈涟漪微微颔首道:“是,过几日,怕不是得回一趟将军府了。你替我差人暗中送一封书信回去给娘亲。这几日再盯着沈诏训宫里的动态。”
妙玉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大概是柳白雪和沈淑琪要按捺不住了,准备动手谋害柳墨瑶腹中的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