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改变原先的剧情走向,她在最后必须要表现出因为噬魂锁的折磨而全身疼痛的痛苦。
弥留的时候,许晏将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她伸出手,触摸着全然不存在的落雪,猛烈咳嗽着,捂住嘴颤抖着演绎着生命最后之时咳出的满手鲜血。
她回忆着被系统警告生命值迅速流失的场景,苦笑着和许晏温存,然后笑着推开许晏准备从桌上跳下诀别。
出乎意料的,许晏抓住她推开自己的手,将人重新搂进怀里,一个翻身,一同滚落下来。
这人是在干什么?
就他这样的身份,要是摔到哪里了,那不得讹死她?
“你做什么?”
“你已经重获新生了,没必要跟我一个将死之人这样缱绻。”
他的双眸依然是那样澄澈,只是现在更多了一抹柔和。
“你曾说要我岁岁平安,可你‘岁岁’不在我身边,叫我如何能平安。”
“我很想你,鱼岁岁。”
“和我一起度过春夏秋冬吧,我会为你而来,伴你朝暮。”
鱼岁岁愣在原地,许晏的反应如果不是反复研读过很多次剧本之后有的反应,真的很像是他从小说里穿出来了。
太真情实感了……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重新将她的理智唤回。
岁岁扶着许晏站起,擡手想替他拍去身上蹭上的灰尘,可现在的她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只好擡手示意保镖,将许晏送回他应该在的高位。
“感谢许总的搭戏,让我受益匪浅。”
她礼貌朝着他们鞠躬后退。
转身之际,身后的人再次出声:
“学妹戏感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有幸和您买的剧本角色同名,鱼岁岁。”
说罢她挤回人群里,隐匿。
-
离开那个教室之后,鱼岁岁抚着跳动的心脏,她无比期望搞明白这个许晏究竟是什么来头,方才那段搭戏未免也太过于真情实感了。
“岁岁!你怎么走这么快,我刚想跟你说我表哥来学校了,你之前那个谣言,咱们去对接一下呗。”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没心情跟鱼稚掰扯,索性就跟着她去向学校里面的某个连锁咖啡店。
可刚一进门,她就感觉很奇怪。
这么热的天,照理来说饮品店应该人满为患才是,怎么今天这么空。
“今天这咖啡店怎么没人,前两天不是还都是人来着……”
鱼稚推着她往里走:“可能是因为都去看许学长了吧,还没回来,你先坐着,我去买咖啡。”
她看着匆匆跑开的鱼稚,有些疑惑,但还是往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翻着手机呢,余光瞥见对面落下了个黑影,下意识伸手去拿咖啡,就被一只带着戒指的手握住,那只手的主人并不是鱼稚,是许晏。
“许总,你怎么在这?”
岁岁深长脖子去看鱼稚的身影,死孩子正悄悄躲在柜台上偷看呢。
“怎么,小稚没跟你说她表哥是我?”
鱼岁岁只感觉头顶有好几道雷落下。
我去,怪不得这丫头今天这么好心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岁岁咬着下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时候鱼稚终于是端着咖啡回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吗,怎么好像很尴尬的样子。”
这不废话吗,谁能跟家财万贯的老板有什么语言啊,更何况还是专业课上的直系学长,岁岁也真的是服了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亲戚关系,对于今天的试戏我没什么参与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和许总应该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先走了……”
鱼岁岁拎着包起身,恍惚间,好像看见许晏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光束。
“你要是不想演,没人会逼你,但就你现在这个脾气也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许晏的语速变得快起来,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温和,反倒是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鱼岁岁觉得莫名其妙,就因为鱼稚的一个谎言,她不想再参与下去,就对着人发火,还是这种极其命令的语气。
她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又不像许晏需要在大众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鱼岁岁没什么好顾忌的。
“许总,我的脾气怎么样还轮不到您来说。
我不想在没有经过专业课学习的情况下贸然以极其业余的水平参与戏剧演戏进程,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值得被您单独拎出来教训的,可能您身边的人都不会违逆您的意思,但我并不是您的什么附属品,请您,让我离开!”
鱼岁岁背对着他们,许晏眸中闪过一丝红色,她就直接被定在原地。
鱼岁岁:?
许晏起身,摘下手上的装饰放在桌上,走过去捏着鱼岁岁的下巴让她擡起眼。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还需要我跟您提供什么解释,我并没有什么能解释的。”
鱼岁岁真的一秒都不想跟这个人面蛇蝎心肠的怪胎讲话降智了。
“行啊,真有你的……”
“单方面说分手,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算了,我们两人之间哪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吗?都已经成了几次亲了,你现在是想将过去的所有种种,都不认了是吗?”
岁岁越听他的抱怨越觉得诡异,一阵寒凉在心中升腾。
她回想起先前那先小动作,明明周围那么多保镖,却没有人能和他直接接触,对试戏的同学更是无法接近,脾气臭得离谱,完全是病娇……
岁岁惊惧地望向鱼稚。
她只是嘟了下嘴,满脸写着心虚。
“不是……你们俩为什么会在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