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人群拥挤,行宫也设有四面入口,车队到了行宫附近就分成四股而行,井然有序。
这边,赵洵与姜慈从车上下来,便有小太监前来引路。
“小侯爷,这边走。”因赵洵也是第一次到行宫来,定然是交待过了,小太监边走边介绍行宫内的起居事宜,“您这间屋子采光极好,能瞧见外面的草场,不过行宫内小路较多,您要是想去哪儿就唤奴才一声,否则要是迷了路,一时半会儿可难找回来。”
“早膳下人们会送到屋子里来,往常围猎一般是辰时开始,申时结束。申时一过,猎场就暗了,尤其是林子里不见光,以防万一,侯爷可千万别在那时候往林子里去。”小太监将两人引至房门前,推开屋门,他止步屋前,并不踏入一步,只是候在门口,低头等两人进去了,“对了,奴才最后多嘴说一句,虽然主子们去围猎的时间都是随心所欲,不过圣上一般辰时之前就到草场了。”
赵洵自然懂得这话中意思,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小心思,不过也是“入乡随俗”,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多谢公公。另外,赵某素喜安静,在行宫这几日就不劳烦诸位在门外候着了。”
小太监一愣,见赵洵还没进屋就开始赶人,不由想到京中传言侯府就只有个老管家的事情果然是真的,不由又多看了姜慈两眼,虽是好奇,但面对赵洵,他终究也不敢多问,连忙应下,揣着银子走了。
赵洵这才进屋,关上门,见姜慈正从里屋出来,赵洵瞧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问:“这是怎么了?”
姜慈道:“没想到行宫的屋子这样宽敞,还有那窗外的景色,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
“星?什么?”赵洵没听清,走到她边上来,窗户正开着,果然见窗外一片蓝天白云,正是秋高气爽。他一低头,看见姜慈脸上表情,不由开口问道,“你这样子,是已经开始嫌侯府的房子小了吗?”
姜慈一愣,连连摆手,“侯爷,欲加之罪!我什么都没说,这比较又是从何而来?”
赵洵眉毛一挑,没说话。
姜慈便问:“不过你方才叫人离开,这几天,真的不会有人再过来吗?”
“不一定。”赵洵说,“说话行事,还是要防隔墙有耳。”
姜慈点了点头,就见赵洵走到了外屋。这屋子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卧房,四面幽静;外间也是卧房,但只有一架屏风阻隔了屋外的视线,算是仆人休息的地方。只不过在这行宫里,就算是下人休息的地方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见赵洵把外面的床铺收拾了一下,然后跟姜慈道:“晚上你睡里间,我睡外间。明天早膳之前我来叫你,送早膳的时候换你到我这儿来。”
姜慈一愣,她倒是不讲究这个,“不用,大人您还是……”
赵洵不容她反驳,“此地不比京城,你在里屋安全些。”
姜慈倒是不害怕,不过想想这地处山林,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常年在外的赵洵定然是比她了解如何处理的,未免将两人的安全都搭进去,姜慈也不再推托。
“不过若是大人怕被人拆穿我的身份,不如在早膳前起床收拾好便可,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姜慈顺口一说,“何必再费功夫换位置?”
赵洵看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但又不好开口。
姜慈略有些纳闷地看他一眼,直到盯得小侯爷的耳朵尖泛起一丝不自在的微红,姜慈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洵轻咳一声,小声艰难道:“你……虽是丫鬟身份与我同住一屋,但你尚未……”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点到即止,姜慈也忽然懂了。
但你尚未出嫁,叫人传些谣言不好,何况是在这深宫般的地方,下人们唯一的爱好也便是背后嚼舌根。所以他才费心想着要趁下人来送早膳的时候,叫他们看一眼,不为别的,只为姜慈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