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陌夙那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孤石兰这才放过了他。紧接着,她像只偷了腥的猫,满脸狡黠地凑近隋禾,压低声音,小声嘀咕道:“我要是你,我才不原谅他呢,他这德行,就该好好折磨他一番,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孤石兰!你又背叛我!”
陌夙陌夙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跳脚,又拿孤石兰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哀叹自己怎么就交上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损友
隋禾沉默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闹,从刚才两人的互动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孤石兰在陌夙心中的特殊地位。她心里清楚,陌夙向来心高气傲,对旁人一贯是心狠手辣从不留情,可唯独对孤石兰,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与宽容。
换做别人,就她刚刚对陌夙做出那般放肆的举动,恐怕早就被他揍得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孤石兰有事要找谒静兰说,并没有在此与他们过多耽误。临走之时她对陌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多点耐心,好好赫尔人家小姑娘道歉。
“哦!对了禾禾,之前得罪过你的那个小姑娘我已经叫人提点过她了,你放心,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这都是陌夙让我做的,算是对你之前说的话的补偿。”
陌夙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让她做这些了?
但他始终没有说什么,默默承了她这个情。
告别隋禾她俩之后,孤石兰径直走向了赤羽的病房。她礼貌的敲了敲门进去。
“感觉如何了?”
“多谢小姐关心,我还能适应。”
孤石兰满含关切,轻轻拍了拍赤羽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别太忧心啦,如今皇都那边的义肢技术有了长足进步,改良了好多呢。等你安上,保准和以前没啥两样,行动自如。”
赤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轻声说道:“小姐就别为我忙活了,一只手我也能获得很好的。”
她心里有数,她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这洗罪城了,而且皇都的医生又怎会愿意大老远跑来,给她这个罪犯做义肢手术呢。
“行了,这些事往后再议,先让她安心养伤。你跟我出来一下。”谒静兰从孤石兰踏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便敏锐察觉到她有事相商。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孤石兰也不含糊,直接从身上将幽兰炎月佩拿了出来,神色认真地道:“知道姑姑不想谈论任何和祭司庭有关的事情,可石兰还是想劳烦您帮忙瞅瞅这玉佩。”
孤石兰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谒静兰并未一口回绝,反而目光落在玉佩上,提出想借用一下。
“你放心,只是借用几天,用完就还你。”
“姑姑知道着玉佩的使用方法?”
孤石兰眼中泛着亮光,要知道这千年以来,祭司庭的圣女换了一茬又一茬,除了那天晚上有过反应之外,根本没有人成功使其发出过一点动静。这玉佩可以说就是一个象征身份的信物而已。
谒静兰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缓缓说道:“我在这几百年也没闲着,到底是研究出了一些方法。”
孤石兰向来尊敬她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姑姑是想用它来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谒静兰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她并未发作,眼下还需孤石兰手中的玉佩,只好强压情绪,耐着性子解释道:“没别的,我年纪大了,好多记忆都渐渐模糊了。我想着借助玉佩,把脑海中的记忆复制下来,存到水晶球里,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家阿灏了。”
话音刚落,谒静兰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但眼下还需孤石兰手中的玉佩,只好强压情绪,耐着性子解释道:“没别的,我年纪大了,好多记忆都渐渐模糊了。我想着借助玉佩的灵力,把脑海中的记忆复制下来,存到水晶球里,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家阿灏了。”
谒疏灏,那是他们这一辈中天赋最为出众的孩子,却也是家族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孤石兰听闻此言,脑海中浮现出谒疏灏的模样,想到他死亡的原因,她心中一阵酸涩,没有丝毫迟疑,将幽兰炎月佩轻轻放在了谒静兰手中,柔声道:“姑姑,您节哀。阿灏弟弟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见您这般伤心。”
成功得到玉佩,谒静兰脸色好了不少,对着孤石兰也愿意多说上几句:“你这次回去就推掉圣女这份差事吧。早就和你父亲说过你不适合。”
虽然这话她早就说过,但孤石兰再一次听到还是有些失落,再次开口语气低落的不行:“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姑还是认为我做的不够好吗?”
谒静兰举着幽兰炎月佩告诉她:“你是我们家族百年来在巫术上天赋最出众的一个。圣女的职责就是保护玉佩,但是玉佩根本就不是人类所有物,终有一天它的主人会重新将它夺回去我只是不想让你把你的一生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孩子,天要变了,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你该为自己而活。”
谒静兰走后,孤石兰仍旧站在原地,为自己而活?可她从一出生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就是为圣女的神圣使命而活的,放下这一切,她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