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父亲,我要留下来照顾殿下。父亲!父亲……”
孤石兰被带下去之后,孤甬斯兰的目光转向地上的隋禾,眼神中满是审视与不屑,冷冷道:“真正的圣女吗?你也配?”说罢,朝身旁下属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将隋禾捂住嘴从地上拖起,往一旁带了下去丝毫不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
待现场只剩下孤甬斯兰一人时,他才整理了下衣袍,转身朝着不远处一位身穿官服的男人走去。对着他说道:“王子殿下,就交给您了,还请大人在王后面前替小女美言几句,等殿下伤势稍好,我便带着小女进宫请罪。”
此时,正赶往器家的陌夙心头一跳,对危险很是敏感的他当即放弃了前往器家的计划匆匆赶回,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心急如焚,赶忙向器家打听消息。
一个小时候,陌夙从器乘敖口中得知,三小时前,大祭司孤甬斯兰召集了一队祭司庭教徒,与王宫的人一同出宫。得到这个消息,陌夙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大祭司此行目标大概率是带回孤石兰,如此一来,再拓很可能已被带回皇宫。可隋禾呢?她究竟被谁带走了?
事已至此,为了隋禾,陌夙不再顾忌隐藏身份,心急如焚地赶往器家,去找外公商议营救事宜。在管家的带领下,他时隔百年再一次踏入了器家大门。
但他不敢耽搁亦不敢找和任何人碰上,催促着管家径直来到书房。只见器乘敖一脸凝重地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眼下局势发愁。
和大祭司对上风险很大,而且当初退婚的事情双方闹得很不愉快,现在这个时间点一切都以对付荒兽为主再和孤甬斯兰起冲突,很不划算。
陌夙盯着面前的老人,理解他的考量。他是自己的外公也是器家的家主,他事事定然是以家族利益为先的,这是他的责任。但陌夙清楚,有一个人,能触动外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便是自己的母后。。
陌夙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坦白:“外公,隋禾身上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我已经找到办法拿到这股力量,一旦我获得,便有改天换地之力,定能为母后报仇雪恨。”
听到“为母后报仇”几个字,器乘敖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
“当真?”
陌夙神情严肃的点头。
器乘敖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道:“罢了,既是为了你母后,那外公便什么都能做!”
孤石兰被带回去后,一直被关押在自己房间。她一直不吃不喝很是让伺候的人头疼。在绝食了三日之后,她的房门再次打开,孤甬斯兰走进来。
见到他,孤石兰眼眶泛红,直直盯着自己父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渝死了。”
孤甬斯兰站在门口的位置,闻言,神色平静,仿若没听见一般,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孤石兰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大了些:“阿渝死了!”
然而,她的父亲依旧无动于衷。
孤石兰想起谒静兰的话,满心失望,声音哽咽道:“把自己的儿子送去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孤甬斯兰眉头一挑,面对她的质问沉默了良久,终究只有冷冷的一句话:“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面对女儿不可置信的眼神,孤甬斯兰突然解释道:“若你姑姑的实验能成功,阿灏便能以阿渝的身份活着,以我的儿子身份活着,用一个资质平平的废物,换回一个天赋绝伦的天才,双天才在手,我孤家的势力必将水涨船高,这样划算的买卖我为什么要拒绝?”
孤石兰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心中满是悲凉。原来在父亲心里,她和阿渝都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阿渝被卖给了姑姑,而她则在皇室卖了个高价。
真荒唐!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觉得自己第一次认识我?”
说到这里孤甬斯兰眼底露出一抹悲愤:“可我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就得是这样的。”
他看向孤石兰,如同当年的那些长辈看向自己一般道:“石兰,你总有一天也会像我这样的,只要你还在孤家就一定会,孤家的人只能为家族利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