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我不会打扰她的。”王红英笑了笑,跟着秘书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你在沙发上稍坐一会儿吧。”
王红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的顺着秘书的话坐了下来。
“王女士,请问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或者是白开水?”
王红英尽管口很干,还是挥了挥手:“不用,不用,我啥都不要,谢谢你啊!”
秘书笑了笑,还是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说完后秘书便退了出去。
王红英这才觉得放松了些,从进入这栋办公楼开始,她就觉得拘谨。
看看这里的一切,再看看她自己,一身狼狈,土里土气,和这里格格不入。
很奇怪的是,去石冬青他们那个厂子里,她就没这样的感觉。
也是此时,她才有心情好好打量着这件办公室。
正对着沙发的是一张猪肝色的实木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电话机,还有一堆文件和一个相框。
办公桌中间摆着一张皮质的带着靠背,一看就很舒服的椅子。
后面的墙上是一排书柜,装着玻璃柜门,门内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些文件和书,而没有装玻璃柜门的书柜里放着一些精致的摆件儿。
同样的,这间办公室里也挂着一幅字画,就在靠近沙发的这一面墙上。
张红英就认出中间的那个大大的和字,其他的字都太小了,又潦草,看不清写的是啥。
她端起水杯站起来,走进去看……
“红英姐。”
王红英被这一声吓得差点没端住水杯!杯中的水溢了出来,打湿了地面。
半夏赶紧上前接过她有中的杯子,又在茶几上扯了几张纸递给她。
王红英有些尴尬的擦着湿漉漉的手,“你瞧我,连个杯子都端不好。”说着又蹲下身去擦地面上的水渍。
半夏赶忙拉着她站起来,“不用管它,一会儿就干了。”
拉着她从新在沙发上坐下,“听他们说你找我有急事,是为了……石大哥的事儿吧?”
半夏没有废话,直接就问了,从听到秘书说有个叫王红英的女同志找她时,她就知道王红英的来意。
王红英连忙拉住她的手:“你知道?!”
半夏点头:“……略有耳闻。”
“他是冤枉啊!你知道不?”
半夏被她捏得双手发疼,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支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别急,我也知道以石大哥的性子不像是会干违法事儿的人。”
王红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是,就连你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他那个当妈的,第一时间知道的时候,还在怪他,怪他害了石冬青,压根儿就不信他!这哪里像个当妈的啊!我家那口子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见她这样,半夏有些心虚,这一切毕竟是因为她的举报引起的,但她不后悔!是双记越过了红线。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石东方被抓。
这件事,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自然也就知道,现在现有的证据都是指向石东方的。
如果一直拿不出其他证据,石东方的处理结果就得看上面怎么去定义了。
王红英擦了擦眼泪,“你知道吗?都是白薇害的呀!我家那口子他啥都不知道,就知道签字对数量,他就是傻的,白薇说啥就是啥啊!石冬青明明啥都知道,就这样眼睁睁的推他大哥给白薇顶包啊!丧尽天良了!”
什么?
听到这话,半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石冬青他竟然……
想起梦中看到的内容,好像一切又说得过去,为了白薇,他连孩子都不要,连为人的基本道德都丢失,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种踩着别人上位的痴情,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白薇呢?她是不是不见了?”
很显然,王红英要是在明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还来找她想办法,而不是去有关部门,肯定就是她目前压根就找不到白薇这个人。
不然,以她的性子,再加上王翠花这个样样儿子为先的人,早就压着白薇自首去了。
“是!她跑了!都好几天不见人影了,就连石冬青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厂子里现在是谣言满天飞,都说她是和她那个表哥跑了!连家里的钱都搜刮了个干净!活该啊!都这样了,石冬青念着她的好!”王红英说得咬牙切齿的!
一个女人,犯了事,害了自己亲人,卷了家里的所有钱,跟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亲表哥的男人跑了,做为一个当丈夫的,要换着是其他人,早恨不得生啖其肉了吧?
可人家石冬青偏不!还信着他的小白莲呢!
听到这儿,半夏就想,这幸好只管采购科,要管的是财务,怕是还得加上一个携款潜逃。
这携自己的款,和携厂里的款可不一样哦!
“半夏,你帮帮我,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处的还不错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和家里的两个孩子,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想办法了。”王红英目露哀求。
“红英姐,别说这样的话,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我是真心把你当姐的,要不是中间夹着那些个不如意的事,咱们的关系还得更近呢!”
王红英拉着她的手,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是,是我不会说话,姐把那话收回去,你帮姐想想办法,行不?”
见她这样,半夏心里也不得劲,她从没见过王红英这个样子,她什么时候都是麻利的,勤快的,爽利的……哪里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白薇真是害人不浅,不,应该说石冬青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