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新婚快乐。”
这句话可谓是在举着枪的宁欲心头狠狠地扎了一刀,
宁欲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双星眸紧锁着席灯,里面刀光剑影,像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你他妈居然还敢说,”
要不是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跑过去质问许徽思,
许徽思哭着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拦了下来,可是宁欲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席灯脱不了干系。
许徽思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若是没有其他人唆使相助,就是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可能敢做出这种事情。
只是,令他好奇的是,
不知道席灯有什么魔力,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怎么威胁逼迫,死活都不肯承认和他有关,只说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
宁欲看得出,
许徽思那不是喜欢,而是惧怕。
宁欲现在真是恨毒了席灯,若不是因为他从中作梗,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许徽思不会进了宁家,言晚还会是他的未婚妻。
“我和许徽思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宁欲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杀意,仿佛只要席灯一承认,他手里这把枪,就会瞬间贯穿他的脑袋,
少年的笑容带上了散漫的味道,就像是丝毫察觉不到抵着他脑袋的是把枪一样,
很轻地挑了一下眉,弯起眼笑了,
“没错,是我干的。”
宁欲听到席灯这么干脆利落承认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怔了几秒,
他的枪都抵在了他脑袋上了,他以为席灯会解释会不承认,没想到……
最开始的几秒过去,宁欲握着枪的手因为极致的愤怒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你真的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一声微不可查的嗤笑响起,
“杀了我?”
少年面色不变,轻描淡写地重复了着这几个字,
随后,语气一软,拖出温温和和的调子,
“你敢么?”
这句话带着嘲讽的话一出,
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沸腾着涌上脑袋,无法抑制的愤怒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即将冲破理智的牢笼。
宁欲眼睛发红,额角的青筋直跳,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就要用力按下去了。
“怎么?还不开枪吗?”
席灯的唇边挑开似有似无的笑意,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仿佛浸在水里,那人的美近乎流露出某种邪恶,
“像你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仁义道德刻在骨子里人,真的会因为感情的纠纷,主动地夺取“无辜”人士的性命吗?”
不管是沈纪垣,还是宁欲,
早就在一开始,席灯就已经将他们看得透彻,
道德律法是为他们这种人设计的,
而不是席灯这种从一出生开始,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掌握与制造权力与规则的人。
从十三岁那年,他弄死了一个企图对他下手的高层人士,而在席家操作下,轻轻松松地揭过去之后,
他就知道了,他只会是规则秩序的制定者,而非约束者。
“其实……”
一声轻笑声响起,
“我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