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又让李烨感到一阵欣慰。
“嗯”了一声后，灵音轻声道：“要说这件交易，首先要告诉你真修和假修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李烨心中陡然大震。
真修和假修的事情他早就想知道了。
那一晚在渠沟镇，娄飞羽所使用出的法术着实让李烨羡慕不已。
自己如今根骨已经到了超凡，顾名思义，这就是超越凡人的意思。
如果说自己也能使用这种法术呢？
到那时候，自己的武功就算只是练皮又如何？
有法术傍身，他甚至可以连练脏武者都不必畏惧！
所以，李烨对法术这件事情发自内心的渴望着。
“真修的事情我曾经跟你提起过，太过遥远就不必多说了。”
灵音想了想，轻声道：“我主要是想跟你说假修，假修之所以能够施展法术，就是因为体内有某种普通人所没有的东西。”
“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些真正的假修口中，被称作【代价】”
“代价......”李烨喃喃道。
“没错，就是代价，假修施展法术，需要的不是法力或是别的东西，其实用的就是这所谓的代价。”
灵音侃侃而谈：“你是不是在想，假修能够施展法术，如此强大还要使用代价有些不真实，对么？”
看到李烨点头，她继续道：“这也是我之前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情，后来我明白了，假修其实看起来很强，即便不懂武功，也能以法术和那些武林高手们一较高下，其实不然。
归其原因，是因为假修的这个‘假’字。”
“假？”
李烨目光凝沉，知道灵音要跟自己说出某些可以称得上是机密的东西了。
这些东西的价值绝对不是用金钱所能衡量的。
他用心记住对方的每一句话。
“没错，假就是不真不实的意思，要知道在几百年前的修真界，其实根本没有假修这一称呼。这个称呼也是在最近的几十年内才流传起来的。”
灵音意味深长地最后说了句：“包括，假修本身的存在。”
逼仄狭窄又黑暗的山洞里，几多雪花从顶端裂缝中旋转落下，带来冰寒刺骨的温度。
在这冰天雪地间，女冠的语调也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某种轻微的颤动。
“假修原本也都是些普通人，只不过，这些人的资质方面，要比世间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强大得多。所以，只要如我这等人交付出‘代价’，就能达到使用法术的最低要求。”
李烨想了想，点头道：“也就是说，其实假修原本也是无法使用法术的，对吧，是因为交付了代价所以才能够像你一样用纸人那样的法术，也像擂台上跟你对战的那个邋遢老头用出法术是么？”
看到灵音微微颔首，李烨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这代价是什么？我也可以用代价来施展法术吗？”
“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也是我会去红枫武馆找你的原因了。”
咽了口唾沫，李烨聚精会神地听下去。
“代价说白了，就是人体潜藏的某些东西，这些东西要足够的异于常人，才有机会使用法术，成为假修。”
“这些代价可以是体魄气血，也可以是运势命数，还可以是别的东西。”
“视个人资质强弱和代价付出的多少，使用的法术威能也会有所差距。”
“这就是假修的全部意义了。”
一口气说完后，灵音捂着嘴咳嗽起来，彻骨的寒冷从头顶的裂缝中，还有洞口的巨石堵住的缝隙下钻进来，不断侵蚀着她重伤后的柔弱躯体。
体内异常强壮的热血一股股涌将上来，女冠苍白的肤色染成红晕，心里的寒冷也就逐渐褪去了。
想到这股血液的由来，灵音的脸颊不禁更红了，火烧火燎。
幸好原本她现在就红着脸，也就不太担心李烨看出什么。
说实话，李烨根本没有想到灵音会将这些堪称机密的东西一股脑全告诉自己。
而且李烨觉得对方极大概率是没有欺骗自己的。
他也彻底明白了灵音所说的东西。
假修，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就是人为制造的可以使用法术的“真修”！
只是假修比起真修来说有万般的不便，使用法术还要付出如气血体魄，亦或是虚无缥缈的命数运势之类的东西，这就让李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在见识过各种法术的现在，李烨早就不再怀疑运势或是命运这种东西存不存在了。
它们当然是存在的。
“这么说，你是看中我的气血了吗？”
经过箭术金手指的数次进阶，加上那颗无名丹药的洗礼，李烨对自己的气血是很有自信的。
“是的。”
灵音轻轻点头，大方承认。
“第一次在鬼市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觉你的气血足够的与众不同，甚至要比练脏武者还要特殊。”
“只要你愿意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用气血来施展法术，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成为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伴了。”
同伴？
李烨心里有些惊讶，逍遥观难道没有其他假修了吗，还需要来找自己？
似乎看出了李烨的惊疑，灵音抿了抿唇，轻声道：“我要做的这件事，不会有人支持我的，所以我只能从外面来找，而且，这个人要足够信任我。”
“什么事？”
一时间，李烨倒是被她这句话所吸引了，忘记了要如何实验成为假修这件事。
“成为真修。”
短短四个字，让逼仄的山洞内瞬间安静下来。
“成为真修？”
李烨喃喃着重复道，一个不懂武功的假修，都可以用法术逼得练骨甚至练脏的绝顶强者垂眉。
真修又是何等存在？
“你没有听错，是成为真修。”
灵音再次强调一遍，缓缓道：“这件事我暗中谋划了很久，只要成功，你或许就可以直接成为真修，成为长生不老的仙人。”
仙人？！
成为真修的诱惑何其之大？
李烨怔住了。
可让灵音感到意外的是，李烨后续的反应，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震惊。
“我要做什么？”他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道。
灵音微一沉默，只要是了解到这件事的人，不可能会只有这点反应。
她深深看着李烨，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要做的，就是趁着天地坏空的时候，加入真正的修真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