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1 / 2)

动心

今夜月色璀璨,萤虫飞舞,如天上银河倾泻。晚风柔畅,流光随风飘舞。

祁宴望着他:“阿蓁……”

卫蓁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说这里是荒芜乡野,我们不能在此草草成亲,应当有一个更盛大庄重的婚典。可祁宴,天下有情人为何会成亲?”

这个答案无比清楚,自是因为相爱。

卫蓁心中想的便是这么简单,如果两颗心愿意向彼此靠近,那么一切外物都不该成为他们的阻拦。

仅仅是因为心中有情,那便够了。

今夜的景色,极像他为她过生辰的那一夜。

她朝着大地叩拜起。祁宴看着她,在来晋国的路上,他明知道她是和亲公主,明知他们不能在一起,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他从那时就想要谋娶到她。

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等着他一同跪拜。

他一直记得,他的女郎说过,希望郎君能让她感到安心。

祁宴也俯下身去。

卫蓁听到身边动静,微微一笑,擡起手双手合十,“苍天在上,日月为鉴——”

“祁宴与卫蓁今结为夫妻,望天地垂怜,许白首之约。”

祁宴复述道:“祁宴与卫蓁今结为夫妻,望天地垂怜,许白首之约,日后当恩爱不移。”

她再道:“不辞青山,相伴与共。”

祁宴道:“不辞青山,相伴与共。”

“愿琴瑟在御,白首偕老。”

祁宴转过头来,看着她被野光映亮的眸子,唇角微扬,无比虔诚地开口:“琴瑟在御,白首偕老。”

成婚的祝词已经说完,祁宴扶她起身,卫蓁却朝他伸手问道:“有匕首吗?”

祁宴将腰间匕首递过去,她轻拈了一绺青丝,割下来握在手中,祁宴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夫妻成亲还需要结发才算礼成。

祁宴靠过去,指尖拉过她的的青丝,与自己的发慢慢缠绕在一起,绕了一圈又一圈,指尖动作轻柔,最后用细细的红绳捆住。

那些乌黑发丝根根相贴,已分不清是谁的,好像天生就该纠缠在一起。

祁宴看着她眸子:“我境况潦倒,朝不保夕,万分难堪自责,不能给你更好的婚典……”

“你不必总是内疚。”卫蓁柔声道。

卫蓁望着他,因为你上辈子,也曾在我最穷途末路时,不离不弃陪伴我、开解我,所以这辈子,我也会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祁宴伸手扶她,卫蓁从草地上起身,却一下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祁宴愣在原地,卫蓁大步往山坡下走去,裙裾被风吹得飞扬,全然不顾他还落在后面。

祁宴快步跟上去,拉住她的手:“你还因今夜的事而生气吗?”

卫蓁避开他,“我们今日是成亲了,可我还没有原谅你做的事,我与你虽都瞒着对方偷偷存钱,可我只是编竹笠,而你却是用自己的命去换钱财……”

路上飘起雨丝,淅淅沥沥,顷刻变成大雨,二人也顾不得将话说清楚,一同往回奔去。

等到回到屋中,二人俱是浑身湿透,卫蓁走到窗边关窗,祁宴将大巾递给她,她仍旧不肯搭理他,将背对着他,赌气一般。

祁宴垂下眉眼:“我向你保证绝无下次,以后不会拿自己性命冒险,再让你担忧。”

他见她不肯回头,从后一步步靠近,“卫蓁,阿蓁?央央?”

那一声声“央央”,伴随潮湿又温热的呼吸,全都飘入她耳中。

他抱住她的腰肢,湿漉漉的衣袍与她相贴,水流不断沿着二人间细缝落下。

卫蓁微微挣扎,轻声道:“先松开我,我不想与你说话。”

“那要怎么样才能理我?”祁宴将她困在怀里,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脸颊,“要一辈子不理我吗,可你总得与我和好,何必气这一时?”

他低/>

他将她禁锢怀抱中,仿佛她不原谅他,就一直不肯罢休一般。

祁宴伸手打开一旁柜子,从中拿出几摞荷包:“你的玉佩要两百两才能赎回来,我怕这中间会生出波折,便一直在存银两,这里已经有一百两,你先拿去,那地下黑市来钱极其容易。”

卫蓁目光落在那荷包上,终于红着眼眶开口:“你前几日冲凉时,都不愿意在我面前将衣服全脱下,非要避着我,就是怕我看见你身上伤口,对不对?”

她道:“你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祁宴迟疑了一刻,卫蓁握住他的衣袖,不肯退让,目光灼灼,祁宴在她的注视下,手终于往腰带探去,将潮湿的衣服一件一件褪下。

那些肩头上大大小小伤口,跃入卫蓁的眼帘。

卫蓁已经料想过他身上会是何样子,然而真正亲眼所见,心还是不由一颤。

祁宴道:“每一次我从搏斗场下来都会找郎中检查,这些都是皮外伤,根本没有伤及内脏,没什么大碍。”

卫蓁未移开目光,朝他靠近一步,手慢慢复上去。

卫蓁擡起头:“你记不记得在和亲路上,你与我说过,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而让自己受伤,后来我也是这么对你说的。”

祁宴道:“记得,可说是一回事,真面对这样境况时,便将一切抛之了脑后。你这段时日编那斗笠,攒钱为我买护臂,手也受了不少伤,不是吗?”

卫蓁手指微蜷,没有反驳。他问:“所以你现在不生气了?”

卫蓁鼻音浓重:“我还在生气,你没发觉吗?”

祁宴将脸凑近,眉眼微弯,道:“你生气的方式便是这样抚摸我的伤口吗?卫蓁,你分明是在心疼我。”

“没有。”她咬牙,矢口否认,眼角残红尚未褪去,此刻恼羞,便多了许多少女的灵动与娇媚。

她背过身去,却被祁宴从后拦住,他将下巴搁在她颈窝上,寻她耳垂道:“阿蓁,能得你陪伴在我身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卫蓁呼吸里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香气,一颗心渐渐沉溺下去。

他拉过卫蓁的手,复上他的胸膛,问道:“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而跳动。”

那鲜活有力的心脏在卫蓁掌心下一下一下地迸起,他温热的呼吸砸在卫蓁面颊上,也砸在卫蓁心尖上。

卫蓁微微倾身,红唇微启:“可你没见到我前,心便一直在跳动,不是吗?”

“是,只不过从前不过寻常平平地跳动,可喜欢上你后,每一次跳动,都像是为你而起,好像有一种甜蜜的冲击,让我想要靠近你,亲吻你,与你做许多更亲密的事,也一点也不想让你受委屈……”

他的话语忽然定住。

月在天上,雨落芭蕉,引起一片滴答错落。他玉石一般双眸,浸在昏黄氤氲的光线中,温柔地看着她。

烛火随晚风安静摇晃,勾勒出他剑眉如星、眼尾微微上挑的脸庞。

卫蓁听到“噗通”一声,是自己的心往下坠去,最终落入情潮中的溺水声。

卫蓁的指尖攥紧身后桌案边缘,这一刻,他口中那种情难自禁的甜蜜冲击感,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

他道:“所以你莫要再生气了。”

卫蓁脸上神色舒软下来,她本就没有生气,嘴硬也只是提醒他不要再做这种事。

祁宴轻捧她的脸颊:“冷不冷?才淋完雨回来,身上怕是还凉着,先用热水沐浴一番。”

他松开抵在桌边的纤细腰肢,下一刻却愣住,卫蓁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注视下,将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那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隔着衣料,那温热的触感,令祁宴的指尖发烫,他望着她:“感受到了,跳得很快。”

“有多快?”她靠上来,拉着他的手又微微往上一点,“很快吗,但它还能为你跳得更快。”

祁宴的目光微定,听她声音缱绻,彰显着她的情动。

她望向他的眼睛,有青涩,有情动,唯独没有躲闪。

她纤细的双臂搭上他劲瘦的腰身,“你想与我做的亲密之事,到底有多亲密?告诉我。”

祁宴的目光在她注视下也变得滚烫,手被她牵着往下,落在她的裙带上。

“祁宴,今夜是我们成亲的新婚夜。”她的话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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