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言语(2 / 2)

“你不相信我?”

“你觉得我哪儿不行了?”

“对付这样的人我都拿捏不住,那我如何留得住你来?”

“停。”

耳边吵闹不停,沈鸿薛忍无可忍止住步伐,无奈的将手举到面前。

怎么他说一句他能回源源不断的话来堵?

“没有不信你,只是万事需得确保万无一失。”他回头看他,偏巧遇上他低头往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骤然紧缩,沈鸿薛已经不记得上次这样清醒着亲密是在何时。祝焰飞起的发梢回转落至肩头,颇有些亲昵意味的扫过他颈侧,清晰的感受提醒两人之间有些越界的距离,他却失去了退步的念头。

都说烈女怕缠郎,沈鸿薛不是烈女,祝焰也远远不到纠缠的地步。在清楚拒绝他之后,他心里反而动摇起来。

冬日里出一个难得的晴日也会引得人们纷纷出门,越稀少的东西越容易勾出想要留下它的念头来。祝焰同自己截然不同,对人对事都坦荡得让他堂皇,假坚定遇上真专一,谁先露馅自然不言而喻。

他不想他因为自己被扣上难听的名声,不想他因为注定分离的结局而提前感知到难过,一桩一件皆是为他考虑,却忘了直视自己的心。

想留在他身边,想同他再多些一起共事的时日。祝焰知世故而不世故,让装惯了的沈鸿薛能够轻易放下防备来,轻轻松松的说话做人,做最原本的自己。

衣服好穿不好脱,沈鸿薛现在正深受其害中。

算了,一时的贪欢总酿不成什么大事。

祝焰意识到这距离似乎太近,僵持片刻正要退后,却意外的发觉对面的人没做出任何举动来。他克制住心头的惊讶,默不作声的停下动作来,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寸一寸扫过他五官,每一下都让他回想起从前带着私心耳鬓厮磨的几天,想起他鼻尖渗出的薄汗,想起他睡不安好总是颤动的眼睫,想起他血气翻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唇瓣。祝焰就这么想着,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跟着说话语气也不自觉的放松缓。

“咳,嗯……那你可想好黄家那边如何处理?这几个副官除了血缘样样同黄家挂钩,此番闹出这样的风波,为免牵连,说不准会做出自尽以证清白的事来。”

“黄家会成为我们的助力,不必处理。”

黄家?祝焰眉头一皱,想起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黄家小将军,觉得沈鸿薛在说笑,却又被他认真的语气弄得实在摸不清头脑。若是从前的沈鸿薛尚且劳动不了黄家分毫,更别提现在无名无分的一个绝月阁暗卫,连抛头露面都受人管控,如何才能搭得上黄家这大树作为依仗?

祝焰不明白沈鸿薛那些弯弯绕绕的办法,反正在他面前自己从来都算不上聪明。沈鸿薛见他不搭话,很快接上话茬跟着解释。

“待那几个副官清醒过来必定会如遭雷劈一般,几个老实人本分的跟了黄家几十年,眼见就快要告老还乡却忽然出现这样一桩有口难辩的污遭事,第一反应一定是向黄家家主申辩。”

绝月阁静悄悄,沈鸿薛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想起里面难爬的几层楼梯,背起手来停在门前不动,等着祝焰前来。

“林玄商的意图本就没打算掩盖,坑害构陷都摆在明面,背后必定另有谋划,只等着个昭告天下的好时机。”

“要黄家帮我们一同演一出戏自然不需要求到他们面前,只要半月后的宫宴,黄靖煊能按时出席便好。黄姝韫是他唯一的姐姐,他不会不去。”

远处宫宇沉寂,宫墙绵延高耸,墙头拿着长枪提着灯笼守夜的侍卫站在其上,被夜色笼罩去面庞。沈鸿薛转头向着曾经熟悉的高墙之中望去,曾出入自由的大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只得见其上飞檐,脊兽排列整齐凸起一个个模糊的轮廓,他收回目光,身边的人恰好回到他身侧。

“宫墙那么高,能眺望远处的烟火,自然也能看清这西津城里的每个角落。”

“只要能看清,那就足够了。”

沈鸿薛背着的手忍不住往祝焰站立的方向侧过去些许,若说出地宫时祝焰敏锐主动得恰到好处,此刻便算得上有些迟钝过了头。他空悬着的手垂在身侧,迟迟换不来他的回应。他刚要往前走动两步作势推门,祝焰却好像拉紧了发条的木偶娃娃,忽然加快步子往楼里冲,木门一闪一动被他轻易穿透却再不见人影。沈鸿薛看着面前空荡的门有些迟疑,迈步进大堂后早已不见人,唯有被穿过的几匹红纱帷幔轻轻摇晃着。

三楼厢房静悄悄,蛇形楼梯回转蔓延,他轻踏上第一步梯阶,想不通这又是搭错了鬼王殿下哪一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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