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真相(2 / 2)

陆英的声音里带着疲倦和沙哑,或许是因为方才哭过的原因。沈鸿薛不开口应答,照着方才又原样敲了几下。里头的人不耐起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面前的大门被人用力打开,陆英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语气里尽是怒火。

“听不懂话就滚,公主殿不需要你这样的.......”

“陆大人,公主殿下的病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他的话出口得干净利落,面前的人起初还尚未反应过来,陆英上下打量过一圈面前站着的陌生男人,一时间进退两难。她心头半信半疑,信是为着这事事关李春酲性命,不信又在于她在公主殿中许久,对他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她不信一个初入殿中的区区侍卫能知晓这样的内情。短暂的权衡后,陆英并不打算直接放他离开。

“你既找我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一定证据的。”

她朝沈鸿薛摊开手,作势就要他证明。男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挣扎纠结着什么,最终还是选择妥协。沈鸿薛一把拉住面前人的手腕带进屋子,大门重新合上,遮住大半屋子里的光。陆英甩开他的手,回身看着那个站在阴翳里的人。

他将手伸向后颈的位置,似乎在摸索着什么。陆英看着他的动作,眼睁睁看着一阵奇异的流光从他颈后缠绕着指尖流淌而出,一枚钉状物体躺在他手心,她还尚未来得及上前一看究竟,面前的人重新开口,只说一句话。

“好久不见,陆副官。”

过世许久的阁主此刻便活生生站在面前,陆英不会忘记这张脸,即使她同他交情甚少。她在阁中时候空挂着个副官的名,实际却从未经手过半分楼中要事。沈鸿薛威名在外,朝野记恨并非一日两日,她因着黄姝韫的缘故被送进了绝月阁,原想摸清他的派别,若是同自己一般不满黄家也算是个不错的盟友,最后发现——他似乎谁也不在意,唯以李毓马首是瞻。

她对这个原楼主无爱无恨,当时死得突然,至多有些惊异。但皇城根底下做事的人,又是最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事,仇家多得一天一夜数不清,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一命换一命也实属正常。沈鸿薛死了,总会有新的人来接替阁主之位,于她而言归根究底没什么影响。

死了便死了,但死了又活过来,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对陆英来讲是个不小的冲击。

她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连方才的悲伤都一下子忘了大半。半惊半惧迫使她忍不住往后退去两步,陆英迫使自己平复下心绪来,借着他身体四周仍未消散的光端详起来面前的那张脸。沈鸿薛的脸原本就是一顶一的独特,他静静站在那里,身上朴素的宫装却让陆英很快想起从前那人穿着一身出挑的,金丝绣出的官袍的样子。她心头有些动摇,眼下这情况实在太超出她的想象,直至沈鸿薛从腰后掏出那条长鞭。

“若是不信,大可比试一二定定心。”

虎口里的老茧虽说许久未再经过磨炼却也尚在。沈鸿薛握着鞭子,想起一次出宫时候在街上偶遇几个□□掠的地痞。他原是懒得管的,但那店家女儿的哭声实在是有些直入他耳朵,彼时陆英同另一个副官跟着他身后,只见得长鞭横扫过去,沈鸿薛下马,将那些已然脏了的吃食收敛到一边,丝毫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两个被打得哀嚎的人,捡起钱袋还回到老板娘手中。

不论是鞭子还是身手,陆英都是眼熟的。兵器库里那么多好东西,偏偏选了这落了灰的旧物,总归有个原因。她并没有立即信下死而复生这样的荒唐事,李春酲还在病中,她一心牵挂,急着想追问的是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别的暂且不论,你说春酲的病并非偶然是何故?是谁害她?”

“我若说是李毓,你可相信?”

“李.....?!”

后头那个字被陆英抑制着声音吞回肚子里,这句话无疑平地炸惊雷,李毓对李春酲的态度有目共睹,修行宫找侍卫一套下来也折损去不少人力物力。她觉得自己该是不信的,却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她这人说的是真的,且听他继续说下去。

“左相独子左云谂,徐家独女徐清娉,他们怎么死的,你必定不陌生。”

左云谂,徐清娉,一个二个名字对陆英来说都再熟悉不过。她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过往,风寒,急症,暴毙,一个个相似的巧合重叠,最后落到李春酲身上。方才那点怀疑如今全成了恐惧,她亲眼见证过徐清娉的死,知道最后油尽灯枯的模样,竟是同李春酲的如今的状态就快要接近。陆英赌不起李春酲的性命,索性将全部都抛之脑后,即使这一切虚幻得太过或许只是骗局,但她依旧视作救命稻草,拼命想要抓住它救活自己想要救的人。

“你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有办法了?你想要什么?金子?权利?还是......”

“都不是。”

沈鸿薛摇头,他迈一步走,将自己笼罩进那束落进堂下的光里。

“我只要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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