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望的摇头,“太慢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你弱成了这样?”
暗骨眼里闪过一片嗜血的红,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不劳你操心。”
一个腾空后翻挥刀砍那个红衣人,双脚落地擡眸的瞬间,看见那个红衣人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站在他的刀剑,身前过长的衣摆被他别在腰间,身后没有被照料的衣摆迎着风浪随风飘摇。
那个红衣人是负手站立的,他静静的观察着暗骨,有些失望。
暗骨一擡刀,他就一跃落到了其他地方,“你不对劲啊。”他道。
“我一直如此。”暗骨高擡着下巴,神色倨傲。
竹黎按着自己伤口,勉强的站了起来,破道掉在地上,沾染了血和灰,木宴趁机过来,扶着竹黎离开。
竹黎却一直时不时的回过头看那个红色的身影。
是兰阙不会错,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织乌和他肯定有关系,他们都是来自天上。
千回亓撑着伞还站在原地,竹黎被人扶着离开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在关注。
他看着那个红色身影,觉得在眼熟不过,兰阙也这么穿的,不过几乎没见过他穿这么贴身这么行动便利的红色衣裳。
兰阙的衣裳袖摆一般都是广袖,看着就华丽大气,一眼便知是大富人家的少爷,即便是和他入了幻境,穿着他的衣裳也会撒娇要定制红色的服装,要大红要贵气,要端庄。
如果不依他,他就会缠着你好一阵撒娇,不依不饶,样子倒是十分的粘人和可爱,好像没了自己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他喜欢兰阙那种依赖他的感觉,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不是别人的拖累,而是别人的需要。
兰阙给他描绘了许多外面的精彩世界,他当时最好奇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外面的世界,人们都像你一样吗?”
那是他最美好的幻想,所有的山川江河人间美景,都不如兰阙,外面的人都他这样的,他只会更喜欢,更向往。
而兰阙坐在他腿上,摇了摇头,“不是的哦。”那一双湿润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我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
他身子骨弱,幻境里也是同样如此,或许是这个原因,兰阙并没有与他在幻境里做过。
但是兰阙勾引他不止一次,而且之后的俩次幻境,他也不止一次看见了兰阙的身体,虽然那时候在兰阙身上搅弄风云逼的兰阙哭着呻-吟的人是别人。
他看着兰阙,神色不停的在发生变化。
他为什么要穿别人的衣服?
方才消失那么久,是去做了什么吗?
幻境里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实里还要胡来?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自己不是殉情吗?
他的怨气越来越盛,几乎凝为实质,周身都是黑压压低沉的一片。
脑海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说。
不可以,你喜欢他,你不能伤害他,那样他死了也不会喜欢你的,做不成鬼夫妻。
可是他活着,难道就会喜欢自己吗?
杀了......他?
可是......雀儿怕疼啊,死应该很痛苦吧,自己也感受到过啊,为什么要让雀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体验这种痛苦呢?
暗骨猛地转头看向了千回亓这边,鬼物的三段凝体,凝聚出类似活人的身体,是可以被镜中鬼察觉到的。
然而几乎被负面情绪占满的千回亓,似乎跟本不在意这些,他撑着伞低着头,游离在战场之外。
“跟我过手还敢东张西望?”兰阙一把扯下了暗骨握着刀的右手,生生掰断,手中迸发出炽热的火焰,掀起灼灼热浪,将暗骨的右手臂连同那把刀烧成了灰烬。
因为过高的温度,火焰都成了蓝色的。
那股热浪袭来,吹开了千回亓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也灼伤了他的脸。
那是由于极度的愤怒,不受自己本身控制凝聚出来的身体,脸上因为那整热风,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灼伤痕迹。
千回亓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不一会儿就复原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才对,为什么那股攻击形成的热浪,不避开他?
他受伤也无所谓吗?他不会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