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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逐日,请原谅我(2 / 2)

秦晟目送他离开,擡手按灭了屏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又自顾自地呷了一口酒,他低头晃着杯里澄黄的液体,像是看着海潮涨落,突然轻笑了一声。

沈南昭将最后一件衣服塞入行李箱后,动作一顿,他耐心地抚平了褶皱,将箱子合上,最后擡头扫视了周围一圈。

这是他和秦轲的卧室,两人的衣服挤在同一个衣帽间里,气息交融、亲昵无间,如今里面却空了大半——他已经将属于自己的部分挑出了。

沈南昭倏忽回神,他起身扶起了箱子,滚轮辘辘地到了门外,他将箱子和自己安置在沙发一侧,安静沉默,成为了主人随时可以丢弃的摆件。

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山坳,绵延的地平线,恰如锋利无比的碎纸机,它绞碎了太阳、晚霞,吐出了永无止境的绵延的黑夜。

玄关处传来了响动,沈南昭一惊,他霎时将视线挪了过去,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映入眼帘的,是秦轲的身影,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面无表情,不似往日般乖巧欢快,撒野般地扑过来——

这就是最大的反常,沈南昭的心沉了下去,他强勾着笑:“你回来了。”声音又轻又淡,像是一扯就散的烟线。

秦轲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径直落到了沈南昭身边的行李箱上,突然道:“你要走吗?”

沈南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局促地低头,摩挲着指腹轻声解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先离开的。”说到最后,他只觉得有什么死死哽在喉头,令他丧失言语的能力。

啪嗒——一滴温热的水迹砸在他的手背上,他仓皇地抹去,欲盖弥彰地提高声音道:“秦轲,我不会放弃的。无论你是讨厌还是憎恨,我都会……”

“都会……”他听见那人的脚步近了,缓缓停到了自己的面前,毛茸茸的家居鞋还是他们买的同款,他眼前一片朦胧,只能愣愣擡头看他。

而秦轲脸上的神情却让他一愣。

那人蹙着眉,垂着眼睫,眼神专注又难过,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耳朵微微向下耷拉,浑身都展露着一种受伤的气息。

他说:“你又要扔下我了吗?”

沈南昭的唇微微颤抖,他眼里重新燃起希冀:“秦轲,你原谅我了吗?”他几乎是从喉间挤出的气音,惶恐不安地开口。

“对不起。”

他得到了秦轲的回答,以及一个充满歉意的轻吻。

沈南昭愧疚极了,他揪紧了那人的衣角:“秦轲,我不敢和你说,因为我怕你发现是这个原因,我怕你知道,我只是因为自尊、脸面、名声……这种其实算不上什么问题的理由当了逃兵。”

“我不够坚强,把你扔下了。”沈南昭垂眸,他自嘲地笑笑,“可还希望你能在原地等我,或者等我回来,再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把你抢回来。”

“秦轲,我希望你能认清我,又希望能瞒着你。”沈南昭擡起眼睛,他眼尾泛着红,声音沙哑。

“人就是那么复杂又矛盾的生物。”

“我没有办法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秦轲拥抱着他,他轻抚着他脆弱的后颈,眼睫微垂,遮住了里面的情绪,又轻啄着他的颈侧。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秦轲扫过门边的行李箱,漫不经心道,“还说要走……对我好点吧,南南。”

沈南昭身躯一僵,他听懂了里面的潜台词,就像是侥幸逃脱死刑的囚徒,只能将包括生命以内的一切献上。

随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又停,沈南昭穿着丝绸质感的藏蓝色睡衣赤脚走来,腰带却松松垮垮地系着结,领口大开,露出了莹.润质.感的胸膛。

室内灯光调得暗,像是在古老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支蜡烛,摇摇曳曳的热气伴随着香薰氤氲而上,明明是初秋,却有着盛夏的沉闷。

暑气干燥,秦轲的喉咙有些痒,连带着牙根都有酥麻的感觉——他亟待着咬些什么、或吮吸或磨牙,好好缓解下让他骨缝都在隐隐作痛的,浑身发烫的生长痛。

幼狮要换牙、雄狮要磨牙,但他依旧是沉得住气的,最老练的捕猎者。

灯光下,一点光芒闪过,秦轲探手过去,他轻轻地撩起了衣襟的一角,却刻意避免触碰到半点肌.肤,像是掀起了遮掩珍宝的红绸。

他的喉结微动,声音沙哑:“这是什么……”

只见他修长的指尖正勾着一根极细的链条,它在锁骨处坠着,兵分几路绕到了身后,有的径直向下没入了睡袍之中,像是嵌银的网链,繁琐的披在猎物身上。

沈南昭屈膝凑前吻他,两人气息交错,他的唇色红润饱满,洇着滟潋水色,迟疑道:“毛衣链。”

“毛衣呢?”秦轲的眼神逐渐暗沉,他往后靠着,手指却漫不经心地勾着细链往下。

也许是皇帝的新衣。

叮铃——衣料下隐约传来了铃声,隐隐约约,像是无意拨弄开了涟漪,让人心念微颤。

秦轲看着沈南昭垂下的长睫,那人似乎也有些紧张,避开了投来的视线,表面镇定,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却攥着布料,又慢慢收紧。

活像是只被提溜着耳朵,慌张无措又故作镇静的兔子。

秦轲的喉咙更痒了,似乎心底的欲望正在发芽,倏忽间便破土而出,枝叶霎时蔓延至全身的血液。他几乎在燃烧,被欲望、幻梦、馥郁的芬芳捕获。

他成为了荒野里无休止燃烧的枯木,等待着施舍,等待着甘露奋不顾身的自我牺牲。

绕在身后的链条末端许是坠着小铃铛,一颗颗、一簇簇,它们轻轻碰撞着,发出了轻灵声音。

秦轲耐心地用手顺着链条往下捋,他感受到了那人逐渐紧促的呼吸。它往身后去了,秦轲的手指便弹奏般追着音符往后,将那人轻轻地揽到了自己怀中,却又避嫌般虚虚保持着一点距离。

沐浴后的水汽充斥鼻尖,他撚着链条一颠,就见那人浑身紧绷,后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他没忍住,俯首轻轻尝了一口,再咬着一小点软.肉.磨了磨牙。

沈南昭终于脱力,他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陷入了捕食者不可挣脱的陷阱。

那双手轻易地从衣襟中探入,轻而易举地将他剥了出来,像是从熟透的葡萄皮中轻松剥离出剔透的果肉。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却还在颤声道:“秦轲,我离开以后,突然明白了,明白你有多勇敢,而我有多懦弱,让你委屈那么久,我很抱歉。”

“那你会后悔吗?后悔离开。”

沉默片刻,沈南昭眼里有愧疚,但依然坚定温柔:“不会。”

秦轲爱死了他这副模样,他轻轻吻着:“我记得你说过,只有不会死,才敢爱……所以我一直在等待。”

等你回来,来爱我。

“秦轲,现在的我勇敢吗?”沈南昭露出了一个矜傲的笑。现在的他,敢于坦诚自己的爱意,敢于面对流言蜚语。

他的眼尾泛红,像是一只傲气的猫,明明那么在意,却叼着自己项圈的锁链,伪装傲气地擡爪按在主人身上,等待着被“失物招领”。

秦轲没有回答,他只是轻拨了下细链,又闷笑了一声。

最后小铃铛坠在了半空中,它被随意地捆在了脚踝处,囫囵绕了几圈,几条链子垂落,像是挽起的珠帘,又随着节奏一下下晃着,叮铃铃,叮铃铃——

时快时慢,悬在半空的脚踝时常只是被动摇晃着,随波逐流,后来不知为何,极力挣扎起来,像是垂死挣扎的搁浅的鱼,却被宽厚有力的手掌残忍地制止。

只见手指牢牢扣住了脚腕,铃铛的节奏便乱了起来,像是在暴雨中摇曳的脆弱风铃。

最后,手指终于舍得松开,下一刻却见链条“哗”地甩出弧度,脚尖猝然绷直,随即却无力垂落,只有坠在最后的小铃铛继续摇晃了起来,周而复始、似乎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循环。

猫咪衔着自己的项圈,软绵绵地蜷到了主人手里。

赦免是需要代价的。

嘻嘻:D

写着这段ヾ(≧o≦)ノ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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