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了两个字，就再没有说下去。
徐时曦等了几秒，发现她确实是不准备说了，“昨天怎么了？纪淮安和他妈吵架了？”
徐时曦没提纪母暗恋杨依柔父亲的事情，杨依柔知情，她应该也不愿意别人提起，如果不知情，她也不应该是那位告诉她的人。
“你怎么知道？”杨依柔疑惑地问，但随即又意识到，淮安肯定会告诉她。
她无意识地苦笑了一下，不再问这种傻问题，而是接着徐时曦的话讲，“我没有在现场。是在他们吵完之后，涵姨把我喊了回去……你能不能跟淮安说一下，涵姨她……他们两个毕竟是母子，涵姨也是真的很关心他，能不能让他主动去跟涵姨……聊一下？”
“你应该想说的，不是聊一下，而是让纪淮安跟他母亲低头吧。”
杨依柔不着痕迹地垂下视线，避开了和徐时曦的对视，她握紧了手中的咖啡。
“你应该清楚，这低头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得和纪淮安分手，说得难听点，我被纪淮安给甩了。”
“我没有这意思……”杨依柔擡起视线，替自己解释，声音小又没力，她也知道徐时曦说得是对的。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徐时曦笑，笑得毫无芥蒂，还带着点安抚，“你和纪淮安住一起，他母亲还那么喜欢你，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让我和纪淮安产生误会、甚至吵架分手。但你都没有做出任何行为。
“所以，我相信你没这个意思。”
“我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批判你，或者说是指责你。只是……这件事情，不是低头这么简单。如果我们都是台机器，我们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那个最优解，但是……”
徐时曦很郑重地看着杨依柔，不是宣誓主权，而是单纯地告诉，“我真的挺喜欢纪淮安的。我也知道他母亲不喜欢，但是……这我也没有办法。”
徐时曦也挺苦恼的，如果是一些外在的因素，比如长相、学历、金钱，徐时曦还会努力去赢得他母亲的同意，但她喜欢的就是杨依柔这个人，她有什么办法。
就算她整得跟杨依柔一模一样，她也不是纪淮安母亲心中喜欢的杨依柔。
杨依柔没有说话，双手握着咖啡杯，沉默地垂着视线，看着桌面。
徐时曦也没有继续说话，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她拿着手机，点开微信，余图一给她发信息，问她的奶茶什么时候能好。
徐时曦点开奶茶小程序，又认真听了下报的号码。
她跟余图一回了过去，“快了。大概5、6分钟的样子。”
“其实——”
徐时曦擡起视线，看着对面的杨依柔，她像是下定决心的壮士一般，有种破釜成舟的气势，“涵姨真的是个好人。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孤儿。我初一的时候，爸妈都去世了。是她把我领回来，让我住在纪家，让我跟着淮安他们一起上学，让我享受纪家提供给我的优越生活。我生病的时候，也是她在细心地照顾我。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你能不能让淮安去跟涵姨聊一聊？我不是让你们分手，聊聊，聊聊就行。”
徐时曦神色淡然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杨依柔胸口起伏地比刚才明显，“我可以在涵姨面前替你说话，你刚才也说了，涵姨特别喜欢我，我的话，还是会有一点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