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护短元始
通天院中
“所以师叔不相信?”
迟钰偏过头看向通天,淡定地反问。
“呵,我不信。”
通天轻笑一声,死死盯着他的脸,尤其是盯着玉京子脸上的白绸。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递到嘴边吹了吹。
擡眼,眼神里尽是冷漠,他顿了顿,轻哼一声,忍不住出言讽刺他。
“所以你是说你落泪的原因是因为悲伤,难过?”
啪——
茶盏被通天用力的摔在桌子上,他继续说道:“天大的笑话!你一个人族,身怀眼疾,伶仃孤苦,已经是自顾不暇。”
“你和本座说你竟然可怜妖族?可怜害死你许多无辜族人的金乌!”
他疾言厉色,短短几句话,就如同已经将人罚至寒冰地狱,受尽风刃之刑。
随后他扬声质问,又把人扔到了烈火油锅之中……
迟钰从座位上起身,利落的跪了下去,拱起手柔声劝道:“师叔息怒。”
他这番毫不在意的作态,显然是将自己放到了一个看戏人的位置,仿佛刚才通天的怒火不是冲着他去的。
通天冷哼一声,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神色阴阴的继续讽刺道:“呵,息怒?”
“玉京子!你叫本座那什么息怒,你难道觉得本座看不出来吗?你和二哥那些好把戏!”
通天说着说着就将手中的茶盏掷在了地上,飞溅的茶水溅在了他的脸上。
迟钰默默擡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难得没有在心中给通天记上一笔。
因为刚才通天的话,身为玉京子的迟钰无法反驳……
见他沉默,通天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你们师徒都是心连着心的,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如今这般,还掩盖些什么……”
通天喃喃自语,迟钰擡起头看向他,神情很是复杂。
这一界,迟钰觉得自己莫不是因为换了一个小辈的壳子,脑袋也不好用了。
他既看不懂元始在昆仑之巅,看向星图时周身的孤寂,也看不懂如今通天盛怒过后的无力……
迟钰垂眸,无力的摊下手,任袖子垂落在地上。
天上不能有十个太阳,否则就是九死一生。
“师叔如今什么都不信,可愿意信我?”
迟钰低着头,有些落寞地问道。
“呵,信你?玉京子……”
“我最不能信的或许就是你。”
通天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一声,将他的名字品了又品。
看起来十分不敢置信,但随即通天斩钉截铁,漠然地否定了一切。
迟钰失笑,这个世界的通天怎么性格这么古怪。
刚才那般就好像通天明知是毒,还要佯装惊喜,看似珍惜,实际上立刻就演不下去,戳穿了真相。
他重新起身,坐到了凳子上,擡手拍了拍自己膝上没有的灰尘。
“若我说我同妖族有关,师叔可愿意信我?”
通天偏过头瞥见他的动作,颇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吐槽:“哼,和二哥一样的毛病,假干净!”
转过身,欲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茶水,不屑地嘲讽他,并未细品他话中深意。
“怎么,本座可不相信你和玄乙的关系这般要好,还能为她忤逆玉清。”
迟钰擡手与他一同握住添满新茶,通天皱着眉擡头,神情颇为不悦。
“师叔,可看清楚了?”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任由迟钰轻易端走了茶盏。
“你——这这这!”
通天颤巍巍的伸出手,猛的撤回手按在桌上,撑着身子向前。
凑到迟钰脸前,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两人对视——那是一双竖瞳金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眼。
通天能清晰看到自己,倒映在前面,震惊的神情。
“师叔,这下可愿信我?”
哪怕玉京子此时脸带笑意,语调上扬,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但是他眼里仍是无波无澜。
通天愣愣地跌坐回位置上,他怎么也没想到玉京子的秘密竟然是这个。
他曾猜测过他的眼疾只是二哥打来的幌子,毕竟没人能怀疑到一个瞎子身上。
二哥对玉京子的培养也好,宠爱也好,同样为了掩饰秘密,反正又无伤大雅。
玉京子越好,他的计划才能越顺利。
在通天看来玉京子的出现——就是他的好二哥自己安排的一道棋。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二哥你服侍身边,住在眼下,宠爱万千的好弟子,竟然……哈哈哈哈”
通天笑的痛快,解气地嘲笑着元始。
看向迟钰的眼神也温柔了下来,他满意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的秘密竟然是这个。”
迟钰拿起桌上的白绸,重新系在眼睛上,没好气地怼道:“你以为什么?”
虽然他不想让通天误会自己有什么针对他的阴谋诡计。
但是看他刚刚疯狂嘲笑元始,迟钰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恨不得拿起玉如意敲着通天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警告他——那是你哥哥,不是西方教的!
通天并不在乎他的态度,他现在心情好极了。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二哥的什么计划,什么秘密,所以才总是小心翼翼的……”
迟钰遮好眼睛,无情地翻了个白眼,好奇地问他。
“所以是什么秘密,我日日陪在师尊身边,我怎么不知道?”
通天将茶盏摔在桌子上,没好气地怼他。
“都说是秘密,我怎么知道!”
他神情愤愤,咬牙切齿,很是肯定的继续说道。
“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怎么突然要说分家!”
“什么?分家!”
迟钰一松手,手中的茶盏直直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