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门被大力地拍打着,向北走过去把门打开,领头的官差手下拍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稳住身形,看着长相平平无奇的粗糙大汉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慢?莫不是屋子里有什么不可见人之事?”
向北弯着腰诚惶诚恐地说道:“可不敢乱说啊官爷,这客房里,就俺和俺表弟,家里遭了灾,俺表弟又受了伤,这才入了城找大夫看伤。”
说着就伸手拉住观官差的袖子,一粒碎银子就到了官差的手里。领头的官差这样的事情没少做,银子一入手就知道是多少。虽然很不满意就这么点儿,但是瞧着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怕是也炸不出几两油来,便将银子快速地放入袖子里。
“表弟?”领头的官差往柳千离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一个少年,脸色蜡黄,脸上有着伤痕,看起来像是擦伤。额头被白色的纱布绑缚好,上面还带着血色,正眼神怯怯地看着自己。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江大人家里进了贼,大人有令,要查可疑之人。”擡手一挥,身后跟着的衙役就开始在屋子里搜了起来,柜子、抽屉、枕头、被褥下等等,皆搜了一遍。
向北暗道: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抄家找金银呢!抽屉里能藏人吗?
领头的官差走到桌子边,就看见上面放着一个空碗,碗底上还残留着褐色的药汁,向北急忙解释道:“这是大夫给俺表弟开的药,刚吃过。”
官差擡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空碗放回到桌子上,见搜出来的都是一些破旧的衣服,皱着眉头不悦的带着人离开了。
向北送他们走到门口,小心赔笑、点头哈腰尽显谄媚的把人送走,看着他们进了隔壁的院子才关上门,转过身便变了脸色。
由于人还没有走,所以向北和柳千离并没有开口说话,等听到下楼的动静,向北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隙往下看,看着他们去了别的客栈,才关上窗户。
“公子,你还别说,环三爷给您的这个伤痕贴还真是逼真。”向北走到柳千离身边小声地说道,眼里满是对贾环的佩服。
柳千离摸着脸上的擦伤,嘴角露出笑意。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用这个,只是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后,就顺手贴脸上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改变肤色的药水,还有这些逼真的伤痕,真的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当初柳千离要走的时候,贾环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也猜到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往灾区而去。以前电视剧、小说他也没少看,想了一下,便给柳千离准备了一些可以改变容貌的还有治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公子,都好几天了,你说这江铭就这样认命了?”向北紧紧皱着眉头,这怎么看,江铭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
柳千离冷笑一声,“认命?他可不会认命!他心里很清楚,不管西山的事有没有事发,只凭着丢失的账簿,和账簿里他私藏的和三皇子来往的密信,他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起来,当他看到账簿里还藏着几封密信时,可是欣喜万分。有这几封信在,三皇子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更何况,痛打落水狗,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彻底将三皇子拉下来的!
“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意外,江铭是不会再往西山派人了?”向北问道,“那我们岂不是找不到西山的秘密了?”
柳千离道:“不,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那条密道,他一定会掩埋的。”即便掩埋,也是不易。从江铭府邸,一直挖到城外西山,可见这条密道有多长,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掩埋的了的。
“那咱们怎么办?”向北看向柳千离,他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打草惊蛇,不想动也得动!”柳千离眸色变得深沉,语气更是坚定有力。
在路上行了多日,贾琏双脚踏到地上时,险些哭了出来。看着城门外搭着大片大片的棚子,棚子里人来人往着去施粥处。贾琏瞧着感叹道:“也不知何时能重返家园。”
随行的护卫道:“等洪水退了,他们就可以回去了。但也会有不少人选择就地安家落户。”无亲无故、无家可归的自然是哪里都一样,也不拘一定要落叶归根。
因为到的时候天色已晚,贾琏便找了间客栈歇下。翌日一早,洗漱一番,用了早膳便去了南城府衙。
递了帖子,守门的门子进去通报,不多时,便有人出来请他们进去。
到了厅堂,贾琏就见厅堂上首坐着一位下颌蓄着短须的男子,他快走几步上前拜见:“晚辈贾琏见过秦大人,多有打扰,还望大人海涵。”
秦朗笑着对他擡手:“贤侄快起,我与你父同朝为官,实不必如此多礼。坐下说话。”
贾琏笑着坐下,“谢伯父。”听秦朗这么说,他很是打蛇随棍上的喊了声伯父,让秦朗不自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伯父,晚辈尊家父之命,特意前来感谢伯父帮助环儿之恩情。”贾琏说着摆手让身后之人将带来的礼物奉上,“家父听闻南城如今有灾民聚集,心中同感悲痛,便让晚辈聊表一番心意,还请伯父莫要推辞,也让我们为此事出一份力,做番功德才是。”
想要拒绝的话顿时被噎在嗓子里,虽然因为小公子的帮忙粮食够了,但是灾后重建,和安置灾民一事,也是需要不少银子的,所以秦朗看着木匣子犹豫了。片刻后,秦朗笑道:“既然恩侯兄有此心意,那我便收下了。本官代那些百姓,多谢恩侯之义。贤侄放心,此事我定会如实告知圣上。”
贾琏闻言忙起身弯腰一礼:“伯父言重了,不过区区小事,怎能上达天听,扰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