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对面那群杀千刀的!”阎曈耳机另一头他江谨骂了句街。“他们有人质!”
“他们想灭口,昨晚就可以,何必今日多此一举。这做派,明显是只想要证据,而且不在乎这份证据是不是已经在警方手里。”即墨话音刚落又一子弹擦边飞过。
“靠!”即墨皱眉。“你们记得欠我一份人情!”
说着,从身侧的书架上取出了一样东西,与白天交给江谨的信封一般无二。
“这是?”阎曈警惕地看着即墨,目光里尽是裸露的怀疑。
“我习惯备份。”即墨察觉到他目光里的不善,冷下脸阴恻恻地说。“怎么,有罪?”
『这双眼睛,真的该挖出来。』
阎曈望着即墨渐渐变得防备、恶毒的眼睛,目光也冷冽起来。
“那你备份了多少。”阎曈死扣住即墨的肩膀,问道。
“只要我想,足够全城人手一份。”即墨迅速撤开,躲开了阎曈的手,他眯起了眼睛,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将那信甩在阎曈身上。“这答案,满意了?拿着它,你可以滚了,阎大法医。”
“小鬼,你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不然,咱俩还会再见面的。”阎曈抓紧了信,转身离开。
墙中编钟轻轻作响,烛火逐渐变成了极为浅淡的绿色,令阎曈脊背发寒。
“下次再私闯民宅,侵犯隐私,我怕是会去江大哥那里举报了。”即墨的声音忽忽悠悠地飘进阎曈的耳朵,如鬼夜吟。“还有,江识的手机,让江大哥别费心了,他看见的都是我想让看见的……”
阎曈心下一冷,快速离开了这里。出了门,他谨慎地闪避开交火的区域,将那信交给了江谨。
“你!”江谨见信一惊。
“即墨的备份。”阎曈沉默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
江谨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立刻让人带着信去找专家与对面交涉。
即墨等他出了店,立刻挥手将门锁紧,只见他长发散乱,指甲灰白,整个人一身死气,地上完全没有了他的影子。
“伤口如何。”陆微叹了口气,重新将他扶回房间,敛上窗帘,将灯烛点燃。
“哼……”即墨小脸气鼓鼓地生闷气。
“先包扎一下吧。”陆微摸了摸即墨的炸毛,从医箱里拿出绷带,看着他脊背上已经完全没有生活反应的伤口,包扎起来。“明日就要回校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元书他们解释吧。”
“不是吧,哥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啊?!”即墨小脸垮了下来,小声嘟哝。“你们一个会凶我,一个笑我,一个念我,你一个人倒罢了,他们……我这个学期不要想着安静了。”
“这次你太冒险了。”陆微见微知著,经过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心中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也就知晓即墨为何受罚,说辞也严厉了下来。“隔岸观火,才不会危及自身,尤其是你,墨墨,你的身份一定要藏好,切记小心,切莫大意。”
“知道了,我以后会更狡猾的。”即墨朝着陆微挥了挥小拳头。
“胡闹。”陆微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他的额头。
“痛……”即墨捂住了头。
“所以,那窃视器……”陆微问。
“是师父发现的,别担心,在我这儿不该看的,影音设备都不会留下痕迹。”即墨将头发披散开,将床前香案上的香炉点燃,而后懒懒地窝进了床里。“往日,他可从未打散过我的头发,哼。”
“行了,睡吧。”陆微心下松了口气,拍拍闹小性子的即墨,转身出了内室去了自己常住的客间。
即墨轻轻仰起头,晒着月亮,轻叹了一声,闭着眼,将王央给的那忆絮仔细地吸取……
纸醉金迷的大堂里,即墨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文文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是母亲,即墨暗自想着。她眼角殷红的桃心痣,发髻上的琉璃步摇,都与母亲旧照中一般无二。
女孩像听到了什么,口中唤父亲,却久久没回音,便轻轻跳下椅子,朝着走廊深处走去。有一扇门忽地开了一个细缝,映叶小心地顺着门缝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躺在地上,腹部全是血迹。
“快,带他走……”男人侧头,看见了映叶,艰难地擡起手,指向一旁带锁的柜子,而后从嘴里吐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映叶非常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溜进了房间避开了地上的血迹,又从口袋里拎出手帕,拿过钥匙,快速打开了柜子,里面是个和她年岁相仿的男孩,那男孩眼中满是恨意,手中紧抱着一封信和一枚干净的警徽。
“诸白,快走!”男人嘶哑地命令。
映叶慌乱地将男孩拉了出来,将柜子重新关好锁紧,不远处,有侍从在走廊上敲客房的门。映叶更加焦急,狠掐了诸白一下。
“你想让他白死!”
诸白反应过来,最后看了一眼男人,就和映叶快速离开,躲进了一般无人进入的消防通道,楼下忽然传来突兀的脚步声。
“是他回来了!”诸白偷偷往下一看,红着眼咬牙道。
映叶连忙将他塞进楼梯拐角的货箱,将步摇拿下来给他当武器,而后深吸一口气,急匆匆地往下走。
“你是谁?”一个儒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撞上自己腿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