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衫(1 / 2)

白罗衫

房间中突兀想起的钟声又很快溃散在空气里,阎曈和初青瘫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初青扶着床杆滑坐在脚踏处,阎曈直接脱力,砸进了即墨的床里。

阎曈的两眼漫无目的地朝前看,却慢慢聚焦到了拔步床的上方雕刻着奇怪的图案,这图案与千里江山图的局部极为相似,描绘了一座仙山,上面有着奇怪的庙宇,与即墨的祠堂极为相似,只不过上面画着许多跪在祠堂前的人;云朵盘踞在山顶部分,但似乎有什么隐藏在里面,而周围隐隐约约的云纹,将整个雕刻画面变得舒展,也营造的更神秘,云上奇奇怪怪纹路,让人看久了莫名心里就不舒服,想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

初青缓过来,叫了阎曈几声,半天听不到回应就仰起头本来想问他在做什么,结果他顺着阎曈的目光看过去,一看到拔步床顶部的纹路,脸色一变,将阎曈从床上直接就给扯了下来。

“那是密图。”初青的脸色,像是见了鬼,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重新发出声音来。“他……回来的时候,怀里就是一块画着半块这幅图的长绢。”

阎曈被拖到了脚踏上,错了视线,那些精致的雕花,在天花板上投射的影子深深浅浅,构成了另一幅画面,他有瞧出来了一点别的,他眯着眼睛,又仰头看了许久。

“你去把窗帘拉好。”阎曈推了推一边有些神经兮兮的初青。

初青脑子完全凝固了,下意识听从了阎曈的话去行动,转身到了窗前立刻擡手,将束起的影纱帘解开,屋子里一下子就阴暗了下来,剩下来的光像是稀薄的月色,朦胧又阴险。阎曈再次朝着床上面看去,天花板上浅浅映出来雕刻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张地图,阎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但是明晃晃的光照过去却更加不清晰。

阎曈又用手微微拢住,让亮度减弱,却依然不行。“不对,是其他的……”

“是蜡烛,那个小鬼,每一次不是蜡烛就是那个走马灯。”

初青终于醒过神来,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一个老烟枪掏出打火机就将床榻一侧小几上的烛台点燃,火苗晃动了几下,慢慢燃烧了起来,这时候,天花板上的影子也愈发清晰——那是一幅地图,一幅通往水族秘境的地图,但是,缺了一块。

阎曈张开自己的手,掌心里躺着许负的木牌,上面的纹路也很奇怪,他试着将那块木牌缓缓举起来,但无法和图案嵌合。阎曈便只能先拿手机将那个地图拍了下来,回去再做研究,阎曈吹熄了灯,趁着初青没注意,悄悄折坏了图案的一个小小的木角,他,不相信任何人。

直至他们离开,裴菀樱和小栀丁再也没有出现,初青一直沉默,直到阎曈打算径自离开时,才将人叫住。“我要跟你一起去,给我三天时间。”

阎曈上了车,深吸一口气,仔细摩挲着手指关节,良久才将车窗落下。“过时不候。”

两个人都有些不修边幅,对视了一眼,他们和最开始出现在这条街道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各自苦笑,而后相背而行,阎曈看着后视镜中像是一条死路的殡葬一条街,曾经的嬉笑与祥和现下想起如同跗骨之蛆,让他不敢回头。

筋疲力尽的阎曈回到家里,将手机里那副地图打印了出来,收好,而后有点不知道还该做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除了知道自己要去水族,其他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是在一汪水里找最开始的那滴水。阎曈清空了脑子,将所有东西一股脑装进了行李箱。手机上,来自江谨和局里的未接来电已经数不清多少通了,他也懒得管,一纸辞职信从内部程序上递过去就关了手机。他感觉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索性就推了所有的事情,带上降噪耳机就大睡了一场,浑浑噩噩睡了两天,才终于感觉到饿的不行,准备爬起来下楼找点吃的。

拉开窗帘的瞬间,他被阳光照的眯了眯眼,楼下有孩子在玩闹,互相丢摔炮,阎曈摘掉耳塞,热闹的声音透过窗玻璃闷闷地传过来,这个世界好像重新活过来了,冬日的阳光让阎曈浑身温暖但内里像是中空的枯木,不断开裂。

他胡乱洗漱了下就打算下楼觅食,刚一打开门,靠坐着门的的江谨就歪了进来,他一身酒气,胡茬乱七八糟,看起来糟糕极了。

“你为什么要辞职。”江谨清醒过来,快速爬起来,抓住阎曈。“你是我除了小识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

“你觉得,我们还能毫无芥蒂的继续一起工作,把后背交给彼此吗。”阎曈忽然能感觉到那么一点即墨那种铅灰色的心情,他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江谨头顶绝望的颜色,闭了闭眼睛。“无论再怎么美化,用多少借口,有多少不得已,我们都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你我都清楚,他是最无辜的那个。”

“可小识他!”江谨眼睛都红了。

“如果你还在乎江识!”阎曈低吼,而后用力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猛地推开,努力克制着胸口冲撞着的无处发泄的愤怒情绪“就该清楚,他还能这样在你身边,是他换回来的!他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明白吗!”

“别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从江谨胸口里突然飘出一个半透明的小孩,他虚弱地护在摔倒在地的江谨身前,那是年幼的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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