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5）
然而游黎想了想，就明白他们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以前压根没有成功逆转堕变的前辈，可以把案例摆在他们面前作为参考。
行吧，游黎想，他们现在的计划就是在堕变的最后时刻，找到诡异源，然后再让游黎把诡异源吞到肚子里。最后到底是游黎切断了和混沌界的联系，停止了堕变，还是游黎因为吸收了大量的混沌力量，加快了堕变速度，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
游黎询问：“以前那些想要逆转堕变的守门人，都是如何失败的？”
“不是说了嘛，诡异源产生到稳定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白大舅插话道：“所以，失败的人全都是败在了短时间内寻找到诡异源这一步。”
游黎又问：“那么，诡异源一般都会在哪里产生？”
白大舅：“那当然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咯。毕竟诡异源的位置太好找了，混沌界不就是给秩序界送经验吗？”
OK，游黎这下子明白了。
“逆转堕变”就是这样一个听起来，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成功的任务。游黎大概率可能性会失败，现在努力也不过是勉强挣扎，争取不要死得太难看。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游黎靠在后座的窗玻璃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你想要睡觉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吧。”白渊轻声对游黎说。
游黎摇了摇头，转头却发现白渊在看见他脸的一瞬间，神情凝重了下来。
游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怎么在白渊的眼瞳里看见了两颗红点？他缓缓靠近白渊，从白渊漆黑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没有眼白的血红色。游黎呼吸一滞，觉得自己和昆虫变得越来越相似了。
“堕变的症状越来越多了。”游黎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
白渊安慰他：“别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游黎情绪悲伤地靠在白渊的肩膀上，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说：“就算是失去神志，我也绝不会忘记你的，更不会忘记是你陪伴了我的最后一程。”
白渊拥抱着游黎，没有说话。但他平稳的心跳声很好地安抚了游黎。
这个时候，唯一煞风景的也就是开车的白大舅了。他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啧，恋爱的小情侣，眼里连长辈都没有了。”
白渊立刻被白大舅的话呛得咳嗽两声，连脸和耳朵都咳红了。游黎从白渊怀里坐起来，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越野车继续往前开。
车外，高速公路边的风景已经从紫色的村庄田野，变换成了长满畸形紫色树木的丘陵。
白大舅把车停了下来，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三份面包和矿泉水，扔给白渊两份，自己拿了一份，坐回了驾驶座。
白渊将一份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递给游黎。
游黎接过来，嗅了一始变异了，嗅到面包的气味，感觉就像是在嗅木屑。
游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面包还给白渊，小声说：“你吃吧，我不饿。”
白渊诧异地擡头看向他。
游黎面对白渊的目光，感觉呼吸困难，仓皇地打开车门，逃了下去。游黎来到高速公路的边缘，大口喘气着，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白渊也下了车，走了过来，安静地站在了游黎的身边。
游黎沉默了一会儿，直白地对白渊说：“也许我们马上就要死了，现在应该是问这个问题最好的时候吧。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心过？”
白渊差点哽住了，这也太过直白了吧。但他想了想，最后也直白地回答：“有。”
“那为什么？”游黎简短地问。
白渊明白，游黎完整的问题是“为什么无视游黎的情感暗示”。他回答：“一开始，是因为你年纪太小了，在我眼里就是该好好学习的弟弟。”
游黎冷笑一声：“呵。”
“等我知道你就是守门人后，我如果要接受你的感情，就必须先过我自己心里这道坎。”
“什么坎？哦，你也惧怕我这个怪物。”
“我没有惧怕你，”白渊无奈叹气，回头看向白大舅的越野车，解释说：“我登上迷途山后，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的守门人了。其实，我进入游戏第二年，就已经回到过现实很多次，每次大舅问我在迷途山上看见了什么，我都撒谎，从来没有把你供出去。”
这种偏爱敞开来，游黎也不是不感动。但他很快就抓住了另一个点：“你每次回现实，都没有来看过我。而且你替我隐瞒这件事，和你拒绝和我交往完全没有联系。”
白渊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笑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因为你守门人的身份，所以想要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