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顿饭吃的叶戚鸿是食不知味。
但仇景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甚至还拍了几张照片，和叶戚鸿感慨：“原来你经常吃的午饭是这种味道的啊。”
等晚上回去，仇景甚至发了条朋友圈。
也就是他发朋友圈的下一秒，爸爸的电话就打过来。叶戚鸿接起来，看到爸爸熟悉的脸，撇嘴撒娇：“爸爸。”
叶飞羽声音温柔：“怎么了崽崽？不开心吗？”
倒也没有到不开心的地步，也没有让叶戚鸿耿耿于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确实有点复杂，叶戚鸿觉得自己很难说。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自己解释，更没办法和爸爸说，于是拿着手机，留给爸爸一个头顶，不停的哼哼唧唧。
叶飞羽看他不说话只哼唧，自己找话题：“我看到小景的朋友圈了，你们一起吃的饭？”
叶戚鸿：“对，我大学时候经常吃的那家餐厅。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
“不好吃为什么不去吃好吃的餐厅啊？是不是累了？”
“因为这是小景找的餐厅，他看我之前吃过，也想尝尝。”
“小景找的啊。那下次你找的话可以去吃好吃的。”
叶戚鸿趴在床上，露出一只眼看爸爸，发现爸爸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我没什么事啊。”
“你刚刚那个表情。”
叶戚鸿在床上滚来滚去。
“没，我去年去给那边给你过生日，回去时你干爹问起生日时吃的蛋糕和餐厅，我说咱们吃的那家不错，小景还专门问了一句。我以为他想吃，还想着打电话和你说一下，让你带他去吃呢。没想到他自己找餐厅的时候，找的是其他家。”
“啊？”
叶戚鸿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看向爸爸，“他想吃吗？那我下次就带他去。我过生日时吃的那家？是需要预约吧？我现在约上。”
叶飞羽看手机对面的崽崽，笑：“现在真有哥哥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哥哥啊。”
“我之前觉得你和小景关系不好。”
叶戚鸿不在爸爸面前说假话，只点头：“我之前也觉得我们关系不好，是小景分化之后才好起来的。”
“小景其实……”
爸爸说到一半不说了，叶戚鸿好奇：“小景怎么了？”
“没，我想说小景其实很喜欢你，但觉得如果你没看出来，那我说他喜欢你也没必要。”
叶戚鸿就“小景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件事纠结好几天，现在冷不丁从爸爸这里听到这句话，耳根一红。他吞吞吐吐：“他喜欢我吗？”
叶飞羽：“你看不出来的话也可以当做不喜欢，喜欢本来就非常主观，我只是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叶戚鸿：“比如呢？我之前觉得他根本就不和我说话，可能是因为觉得干爹很疼我，所以闹别扭吧。”
叶飞羽笑笑：“他和你又不一样，你小时候那么多人哄着你，去上学马上就认识很多好朋友，你给每个好朋友百分百的爱。小景不是，他一出生就有你了，得到的不是全部的爱。而且他性子冷，不太喜欢交朋友，虽然有，但不多，也不怎么亲密。他给你的关心可能就是百分之八十，已经是他最多的了。不过你给别人永远是百分百，得到的也是百分百，你会觉得小景的八十不够，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叶戚鸿从来没想过还可以从这个角度思考，沉默两秒：“我之前没这么想过。”
“这不是你的问题崽崽。”
叶飞羽怕叶戚鸿觉得不舒服，连忙安慰他，“你对小景很好啊，做到了哥哥的责任，小景也知道的。只是他不会表达，他也在学着爱你。”
叶戚鸿听着爸爸的话，又沉默两秒。他看着爸爸身后家里熟悉的布局，仿佛又回到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偶尔假期回家，小景会来家里，坐在现在爸爸坐着的沙发上，看书，或看手机。偶尔自己从房间出来，他会擡头看自己一眼。
他红着耳根告诉叶飞羽：“爸爸，我觉得小景已经学得很好了。”
叶飞羽笑：“那就很好啊。我就说嘛，小景很棒，崽崽也很棒。”
叶戚鸿得到夸奖，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
叶飞羽那边看着手机里不断翻滚的儿子，看着看着，手机一黑，儿子不见了。声音倒是一如既往传过来。
“爸爸。”
应该是翻着翻着把手机放到一边了。
叶飞羽依旧看着黑暗，应下：“嗯。我在。”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会和什么人结为伴侣？”
话题突然跳跃到这里，叶飞羽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反问：“崽崽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叶戚鸿：“唔……不知道算不算。”
叶飞羽心情复杂：“我记得很早之前我和崽崽说过，崽崽首先是自己，可以去喜欢想喜欢的任何人。我只是希望，崽崽能喜欢一个善良的人，起码那个喜欢不能让崽崽受伤。如果可以，我希望那是个能让崽崽开开心的人。”
叶飞羽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非常冷静的在心里问自己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崽崽分化后他确实做好崽崽会有喜欢的人，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准备，当时他的所有期待就是这样的。可崽崽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而且一个人过得很好，叶飞羽又下意识把崽崽当做孩子，孩子当然还要在自己身边很久。现在猛一听崽崽这么说，有种反应不过来的感觉。而且，其实并不很期待崽崽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于是又问：“崽崽现在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