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李玉的袖中春秋:帝王身侧的双面人生
乾隆元年秋夜,养心殿的烛火将李玉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跪坐在雍正身侧,看着帝王批改奏折的手顿了顿,便知该添茶了。瓷杯轻碰案几的声响里,藏着他二十年如一日的谨小慎微。
“去查查孝贤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雍正头也不抬,“最近西北军报总慢半拍。”
李玉垂眸应是,袖中却悄悄握紧了半枚刻着“年”字的玉佩。三日前,他在御花园假山后捡到这枚玉佩,而那里正是年羹尧旧部与宫中联络的暗点。他当然知道,皇上留着他这个“太后余孽”,不过是想看他能引出多少暗流。
深夜,李玉溜进内务府的库房。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账本上,他的目光锁定在“西域香料”的异常采购记录。当指尖抚过“吴全福”的名字时,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将账本塞回原位,转身时已换上谦卑的笑容:“公公这是来清点物资?”
“李公公好兴致。”来人冷笑,正是佟佳氏安插在内务府的眼线,“听说你近日常在各宫走动?”
李玉摸出怀中的银票,压低声音:“皇上要查孝贤皇后,小人不过是……”银票递出的瞬间,他袖中暗藏的匕首抵住对方后腰,“还请公公莫要多管闲事。”
看着对方倒地的身影,李玉擦去匕首上的血。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入宫前母亲的话:“在宫里,要学会做影子。”可当影子久了,连自己都快忘了原本的模样。
第二节陈仲贤的医案秘辛:太医院里的生死博弈
太医院西厢房,陈仲贤将密信凑近油灯。信纸上“按计划行事”四个字被火焰映得通红,他想起那日为明薇诊出“喜脉”时的场景。其实脉象虚浮,分明是服用了特殊汤药所致,但面对富察家递来的金条,他选择了沉默。
“院正,翊坤宫来人请您。”小药童的声音打断思绪。
陈仲贤整理好医箱,在路过药房时,特意取了几味不相干的药材。踏入翊坤宫,明薇倚在榻上,神色疲惫:“本宫近日总觉心悸,陈院正可要仔细诊治。”
诊脉时,他感受到明薇指尖的力道——这是暗示他谨慎说话。“娘娘这是忧思过度,臣开几剂安神汤,切记要静心调养。”他提笔写方,却在药方角落用朱砂点了三个小点——这是与富察家约定的暗号,表示情况危急。
深夜,陈仲贤在太医院密室里,将调配好的毒药倒入瓷瓶。这是太后生前留下的任务,要在合适时机让明薇“小产”。可当他看到明薇为护胎儿与弘历对峙的模样,手突然颤抖起来。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他喃喃自语,将毒药倒入铜盆。火焰瞬间窜起,映得他满头白发。第二日,太医院传出消息,陈仲贤突发恶疾,不治身亡。而他未写完的医案里,夹着一张字条:“愿来世,只做个寻常郎中。”
第三节翠袖的胭脂心事:陪嫁丫鬟的无声守护
景仁宫的梳妆台前,翠袖为明薇插上一支点翠步摇。铜镜里,主仆二人的身影重叠,她想起十年前在富察府,小姐也是这样让她梳头。那时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入宫后会卷入如此多的纷争。
“小主,这是新制的胭脂。”翠袖递上精致的胭脂盒,盒底夹层藏着暗卫送来的密信。她看着明薇将胭脂抹在唇上,突然开口,“小主还记得在冷宫的日子吗?那时您说,最想吃府里的桂花糕。”
明薇的手顿了顿:“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奴婢只是觉得,不管在宫里多风光,都不如从前自在。”翠袖低头掩饰眼中的担忧。她知道,小姐看似坚强,可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在睡梦中喊着“青樱”“父亲”。
当明薇陷入假孕危机时,翠袖冒着风险去找陈仲贤。她跪在太医院门口,额头磕得鲜血直流:“求院正救救小主,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最终,陈仲贤给了她一剂保胎的偏方,代价是翠袖要帮他销毁太后留下的毒药。
看着明薇平安度过危机,翠袖偷偷在佛堂为陈仲贤祈福。烛火摇曳中,她默默许愿:“只要小主安好,翠袖粉身碎骨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