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王妃提及了自己的孙儿,老夫人坐不住了,她面容严肃,沉声道:“叶王妃,老身知道因为郡主一事叶王府对徐家不满,但不能因此就污蔑徐府家风不正。”
“污蔑?”叶王妃嗤笑一声,“当初是我眼神不好,被徐府多年的表面平静给欺骗了去,真以为徐府是什么君子之家。贵府的公子欲要赶徐二姑娘出府,是陛下跟前的高公公所言。要不是刚好圣旨送到,赐了徐二姑娘府邸,还不知徐二姑娘去哪里栖身呢。老夫人的意思是,高公公在欺君吗?”
“这……”老夫人不敢说话了,欺君之罪谁能承担?高公公没说谎,说谎的那就是她了。眼下太妃娘娘是君,而她是臣。
“自哀家回宫,徐府的风波确实略有耳闻。”太妃漫不经心的开口。
老夫人心头一惊,慌忙起身行礼:“徐府屡次传出流言,实在是府内御下不严,臣妇之罪。”
“御下不严?”太妃的语气淡淡,“哀家没记错的话,这位是婉婉的母亲?”
大夫人忙行礼:“禀太妃娘娘,臣妇肖氏正是婉婉的生母。”
“身为婉婉生母,你可知她为何单单跟陛下讨要了一家酒楼?”太妃盯着她问道。
“这——”大夫人不知,她就没问过徐乐婉,徐止亦不曾对她提起,而她自己,满心都是挽回夫君的心,哪里顾得上这个女儿。
太妃不悦,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瓷器清脆的声音听在徐老夫人与大夫人耳中犹如惊雷。
“臣妇知错。”大夫人慌忙绕出桌案,跪倒在地。
老夫人身子微晃,站着没动,她要是跪了,徐府的脸面就真的没了。
“倒不算什么大错。”太妃身子向后,靠坐在软垫之上,“婉婉不在你身边长大,你不想要这个女儿又有何错之有?只是既然把人接回,理该善待。”
老夫人心口一紧,生怕大夫人说错什么:“太妃娘娘恕罪,既然接婉婉回府,岂有不想要之理,是她母亲糊涂。”
太妃看她一眼,没点破她话中的漏洞,她母亲糊涂,你也糊涂吗?
叶王妃不管这些,她看着狼狈的徐家二人心中畅快:“府中公子的养育是大事,怎能都是大夫人一人之错?别说是一母同胞,就是个陌生人,当作客人,身为男子也不至于屡次欺辱一个姑娘吧?这是品行不端呐。”
宁夫人挑眉看戏,她既不站叶王妃,也不站徐府。叶王妃没人想沾染,现在的徐家在她眼中不遑多让。
徐大夫人与老夫人在叶王妃的毒舌下冷汗涔涔,但为了家族的颜面,不得不辩。
大夫人再次叩首:“太妃娘娘明鉴,臣妇是婉婉的亲生母亲,岂会嫌弃她?只是婉婉性子急,哥儿想要尽快教导妹妹,这才起了些冲突。她们兄妹之间没有自小的情谊,本该就要多多磨合啊。”
“婉婉性子急?”太妃不认同。
老夫人心下巨震,知道太妃是为婉婉鸣不平来了,急忙表态:“太妃娘娘容禀,是老身年迈糊涂,对府中疏于管教,这才让婉婉受了委屈。可到底徐家一脉血肉相连,怎会是真心苛待?实在是——家中确实有些琐事,老身未及时插手,这才有了些矛盾。不过您放心,从今往后,老身定当严加管教,不让婉婉再受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