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伟则端着酒杯,走到陈默身边,压低声音:“陈工,没想到高满刚还有这人脉,看来以后咱的生意路子能更宽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已经开始盘算未来的合作。
陈默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身边热闹的场景,听着音乐与欢笑声交织,他突然觉得,所有在工地上的辛苦、与甲方的周旋、对预算的精打细算,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圆满的回报。这不仅是高满刚的梦想成真,也是他们这群兄弟共同的胜利。
随着夜色渐深,包厢里的气氛愈发热烈。高满刚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过去在夜场的趣事,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模仿着当年遇到的奇葩客人,逗得众人捧腹大笑。陈默靠在沙发上,看着灯光在朋友们的脸上跳跃,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放松与惬意。
“来,敬咱们的‘焰舞’舞厅!”郑磊突然举起酒杯,满脸通红,眼神却异常明亮,“也敬咱们的兄弟情!”
“干杯!”众人纷纷起身,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伴随着音乐,在包厢里久久回荡。窗外,乌鲁木齐的夜正浓,而“焰舞”舞厅里,属于他们的辉煌,才刚刚开始。
散场时,乌鲁木齐的夜已深沉,街边的路灯在陈默眼前晕成朦胧的光斑。他脚步虚浮,却紧紧攥着口袋里给祥祥带的小玩具,酒气混着舞厅里残留的香水味,在晚风里摇晃。
推开家门,屋内暖黄的灯光瞬间将他包裹。牛萍披着薄毯靠在沙发上打盹,听见响动立刻起身,眼神里带着嗔怪:“又喝这么多。”陈默咧嘴傻笑,伸手比出个“八”的手势:“就喝了八杯……大概。”话音未落,卧室里传来祥祥奶声奶气的啼哭。
“肯定是被你吵醒了。”牛萍轻拍他的胳膊,转身去抱孩子。陈默晃悠悠跟在后面,借着酒劲一把从牛萍怀里抢过祥祥:“让爸爸抱!”祥祥的小身子裹在柔软的睡袋里,还带着奶香,沾着泪珠的睫毛忽闪忽闪。
“祥祥,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陈默掏出玩具,是个会发光的小陀螺。他用牙齿咬开包装,手指笨拙地拧动发条,陀螺在地板上旋转出彩色的光带。祥祥立刻破涕为笑,拍着小手直往陈默怀里钻,口水蹭在他汗湿的领口。
牛萍叉着腰站在一旁,嘴角却藏不住笑意:“小心别把孩子摔了。”陈默稳稳托住祥祥的小屁股,让他趴在自己肩头,嘴里哼着跑调的秦腔——那是高满刚常唱的调子。祥祥咯咯笑着,肉乎乎的小手揪他的耳朵,陈默故意夸张地惨叫,惹得孩子笑得更欢。
不知过了多久,祥祥的笑声渐渐变成均匀的呼吸。陈默轻手轻脚把他放回婴儿床,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触到孩子温热的小脸,心底泛起一片柔软。牛萍倚在门框,朝他招招手:“快去洗澡,一身味儿。”
陈默却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酒气喷在她耳后:“今天特高兴……老高的舞厅成了,咱们的心血也没白费。”牛萍反手拍了拍他的脸:“知道了,快去洗漱。”语气虽硬,却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
浴室的热水冲刷着陈默的疲惫,他闭着眼,耳边还回荡着舞厅的音乐、兄弟们的笑声,以及祥祥清脆的啼哭。水珠顺着脊背滑落,恍惚间,他觉得这滚烫的日子,就像工地上浇筑的混凝土,扎实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