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个浮黎(1 / 1)

五十九个浮黎

女娲勉强一笑,低下头整理着袖子,轻声说道:“师兄见笑了。”说着转过头看向伺候在靠近后殿柱旁的腾蛇,笑着吩咐道:“腾蛇,还不去请天皇。”腾蛇闻令低眉顺目,未有丝毫犹豫恭敬应道:“是。”转身走向后殿内。

“啊!大圣!”腾蛇没想到转过身一擡头迎面便能撞上伏羲,惊的当场轻呼一声。“嘘……收声!”伏羲神情严肃擡手压住唇瓣,皱着眉头提醒腾蛇。见腾蛇垂手低眉镇定下来,伏羲放心地挥挥手示意腾蛇前面引路,低头整理好衣衫后,伏羲一派镇定,昂首不紧不慢地跟在腾蛇身后走了出来。

伏羲从后殿一现身,迟钰好奇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毫不掩饰。虽然言谈间时常提起,但这可以称得上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浮黎自顾自的饮茶,心无旁骛对此毫不关心,余光间迟钰的注意力尽数被伏羲吸引过去,浮黎垂眸,暗自冷哼一声将茶盏放到了迟钰手边的桌子上。迟钰一怔,冲着浮黎无声一笑,看似不经意的晃了晃手腕上的桌子。

迟钰转过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神情自若的伏羲,“原来是人皇当面。”迟钰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随意地拱了拱手。伏羲站起身先是还了迟钰一礼,“不敢当尊上一礼。”随后向左偏了偏,冲着端坐在他对面,兴致缺缺的浮黎行了一礼,“见过师叔祖。”浮黎垂眸,神情未变,淡淡回道:“不敢当道友此言。”语气疏离但也表明了态度——你我还是平辈相交的好。迟钰眼中笑意暗藏,眸光流转,心里暗暗给浮黎抛了好几个满意的媚眼。

见女娲略显无奈的求助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迟钰垂眼遮住心底思绪轻笑一声,“天皇不必如此,今日宫内诸位,当日都是紫霄宫听道的三千客,平辈相交便可。”迟钰顿了顿,嘿嘿一笑,“虽说道友身上有些曲折离奇的故事,既是以往,不如遗忘。”

伏羲重新落座,听到迟钰这么说不禁面露苦涩,“道友所言……有理。”伏羲叹了一口气,神情凄凄,“但又谈何容易。”女娲知晓前因后果,如今迟钰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兄长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不免让女娲心急,“兄长就不能看开一些吗?如今你已经转世,是我人族天皇,为何不能听师兄一句劝尽忘前世!”伏羲神情平静,不冷不热地反问道:“前尘尽忘,娘娘又何必叫余一声兄长。”女娲脸色一白,不留情面直接呛白道:“哼!兄长强词夺理。”说着女娲偏过头去,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生闷气。

迟钰看够了热闹,用扇半掩面向浮黎投去一个促狭的笑眼,利落地合上扇子正色道:“哈哈……道友这么说话,不单是让师妹伤心,未免也叫我们寒心啊。”见伏羲颤了颤睫毛并未说什么,迟钰继续煽风点火,“没有师妹费力周旋,道友早就掩于量劫中,那里还有今日对坐的场面。”伏羲张了张嘴,半晌后干巴巴地回道:“死于量劫,那也算是为吾主尽忠了。”伏羲这话一出,女娲被迟钰三两句话勾起的委屈便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没好气地哽咽道:“兄长只知为帝俊尽忠,便没想过小妹我吗?”伏羲被女娲质问的手脚冰凉,呆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用力咬了咬发麻的嘴唇,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道友显然不是如同师妹说的那般。若是要我说,道友死一次也就够了。”迟钰态度亲和的在那里谈笑风生,到底是别家事,说起来半是调侃半是真,听的浮黎眼里满是笑意。

“当时能不管不顾的死了,身后的事情的烂摊子都交给师妹。现在应当是不能了,一来是当年那几个也都算是活了,道友更别说了,地位不同往昔不说,听闻还借着此次机会顿悟了八卦图……”迟钰瞄了眼伏羲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呵呵……所以说这还死什么啊。”脸上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往后一仰,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女娲见伏羲吃瘪,心里的郁气也消散了些,见迟钰大咧地坐在座位上,不由打趣道:“师兄说的在理,兄长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伏羲心里尴尬,无奈地点点头正色道:“道友说的是,是余想左了。”伏羲这么说着向女娲投去了一个讨好的眼神。女娲见此心软,掩唇清咳了两三声,“还望师兄给出拿个主意。”对着迟钰柔婉轻笑,隐晦地说出了邀请他二人前来的目的。

迟钰一挑眉,故作不知好奇追问道:“主意?我拿什么主意?”转头同浮黎对视一眼,迟钰合上扇子,漫不经心地试探道:“要是妖族之事……现在招妖幡在师妹手上,怎样做师妹不应当说的算吗?”女娲脸上不见喜色,反而多了些愁容,“师兄说笑,我是人族圣母,执掌招妖幡也不过是当年形势所迫。”迟钰笑而不语,自然地将目光落到了伏羲身上,要是迟钰没有看错的话,刚刚他说着话的时候伏羲眸色一深,似乎是来了精神。

“我听闻鲲鹏率领妖族诸部在火云洞外蹲守天皇向好些时日了……不知道天皇是怎么想的?”伏羲闻言低下头,看似勉强般惭愧一笑,“道友消息灵通,妖师不知从何处的得到消息,自余归位以后便蹲守在外了,余碍于身份倒是并未相见。”伏羲说着脸上笑意收敛,试探性地问道:“吾主兄弟二人既然也在三皇五帝之列,余斗胆代为一问,妖族可还有机会。”

迟钰闻言垂眸,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实则在心里很是不屑地讥诮伏羲暗藏的小心思——那里是替帝俊和太一来问,分明是替你自己。迟钰转脸看向神情落寞的女娲,忽而觉得伏羲有这般想法倒也是常情——他如今地位不凡,气运加身,又执掌诸多至宝,且以圣人为妹……比之当年帝俊太一,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不能谋划些,好同身边人更为相配。

迟钰想到这里在心中感慨自己还算幸运的同时,回神看向女娲。他并未直接回答伏羲所问,反而一脸严肃,“天皇所言之事,是师妹相告?”女娲被迟钰这忽如其来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茫然片刻后定神坚决地摇了摇头,“并非,那是鲲鹏所言。”迟钰眉头一皱,脸上的神情逐渐难看,心里不免疑惑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转而看向神情恍惚的伏羲,迟钰郑重其事地说道:“妖族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而今气运所终,尽是人族。”迟钰见伏羲先是怔神反应过来后神情有些黯然,他的语气不免也冷了几分,“道友何必如此,他日帝俊太一归位,他们想与不想,急或不急还未可知。”

伏羲倒是不明白迟钰态度为何有如此落差,擡眼看着他神情淡漠,简直与其身旁的元始圣人如出一辙——煞有居高睥睨天下,则见众生皆草木之意。伏羲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只能苦笑摇头轻声说道:“道友不知……”迟钰一心想要弄明白鲲鹏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眼下琢磨不透,更是心烦,没好气地怼道:“我是不知,若是我一句气运不在妖族还不能让道友死心,我不免要怀疑道友是不是还有别的依仗了。”

伏羲神情古怪,恍如失魂落魄般僵住在原处,瞪大眼睛久久没有转动一下。迟钰很是意外,饶有兴趣地一挑眉,心里的挫败烦闷之感都消散了些,“哦?见道友这般,莫非是真有?”女娲也很震惊,左思右想不免来了火气,一拍桌子站起身,冷着脸没好气地说道:“原来兄长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既然连我都埋,兄长又何必来我这娲皇宫说什么大事!”女娲怒气冲冲,语气也重了不少。

始作俑者迟钰见状尴尬地悻悻一笑,悄悄擡起扇子遮挡住自己的脸,转脸看向浮黎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神情倒比伏羲刚才还要苦涩难看——我没想啊!我没想挑拨人家。浮黎见他作弄搞怪当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清朗的笑声在此时气氛压抑的娲皇宫中格外突兀——惊得心虚的迟钰紧忙转正身子,面上佯装镇定左瞧右看但手上的扇子晃得快要脱手……在场人神情各不相同,唯有浮黎面不改色,擡眼看向女娲,声音一如既往般清冷淡定,“师妹息怒,坐下听完再说。”迟钰连忙出来打着圆场,柔声安慰道:“是极是极。”

女娲无奈重新坐定,三双眼睛齐齐落在伏羲身上,伏羲无奈道出了实情,“余虽未见鲲鹏,但其在火云洞传音,余尽数听进耳中……”伏羲抿了抿唇,半晌后叹了口气,“说是西方二圣亦欲相助。”女娲闻言气哼哼地拍着桌面,噘着嘴满不在乎地继续追问道:“还有吗!”浮黎和迟钰对视一眼,轻蹙眉头,心底泛起了冷意——两人心底同时怀疑起身边莫非有人勾结起西方教。迟钰看着神情无奈,郑重其事同女娲保证绝对没有其他事情瞒着她的伏羲,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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