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圆
修修改改差不多六七版，总算把这章更出来了（长舒口气）。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就停在这里划一个句号吧！
之前答应过的if线还是会写的，但是考虑到篇幅和更新不定的问题，打算另开一个番外锦集，有灵感的时候就往里填填东西。
新文在准备中啦，打算按规按码先开狗狗那本，被古风泡久了，写点未来星际试试手感。存够稿再开，顺利的话大概一月份（希望）？总之，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给小天使们比心心，咱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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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深夜睡不着，有没有小伙伴一起淘淘五年前红极一时的那本大男主修仙文？】
0l>>楼主：
如题。
五年前lz也是追文大军中的一员，催过更打过榜，最上头的时期混了五六个书粉群。书烂尾后很多小伙伴怒而退群，lz虽然也很生气那个结局，但lz实在是个念旧的人，舍不得曾经追更一起讨论的那些回忆，就没退，只是屏蔽了消息通知，很少去看，慢慢的群里也没人说话了。
今晚下班回来打开企鹅，发现凉透了的几个书粉群里竟然有新消息。lz看了下通知，是几个真爱粉想办一场纪念五周年展会，到处宣发，可惜响应者寥寥，不知道能不能办起来。
突然很感慨，当年书火的时候群里振臂一呼，随随便便就能凑齐上百人。大型同人展走两步就能瞧见s书中角色的……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真辛酸啊。
1l>>爷新：
大男主修仙文？范围太广了吧，哪本？
2l>>==：
ls一看书龄就浅，但凡五年前在这边看文的，有不知道的吗？
3l>>==：
没什么好说，作者应得的，呵呵。
4l>>==：
作者应得的+1。辛酸个屁，好歹钱赚到了，有读者辛酸吗？真情实感追了那么久的文，结局突然喂翔，当年看到的时候真怀疑作者是不是在报社。
5l>>爷新：
说了半天到底哪本？文名是伏地魔吗不能讲？
6l>>==：
回ls，《问道》。
7l>>==：
谢谢lz……个锤子啊！睡前随手刷个帖，拜你所赐我也睡不着了！想起来就气得胃疼，五年了我还是不能释怀。曾经有多喜欢，后来就有多难受。
8l>>爷新：
我去看了，简介好短，“蔚凤问道之路”是个什么鬼，这也能火？最近书荒，想试试毒。有没有人说说它讲了啥，好玩吗？烂尾是怎么个烂法？
9l>>==：
少年，前方，可是地狱啊（沉痛）！
10l>>==：
233其实不看最后几章的话还是很好玩的，就当坑了吧，反正我不认那个结局。
给ls科普，其实《问道》内容和简介一样朴实无华，不是什么龙傲天爽文，也没有后宫小弟，它火就火在写得很细很真实。
从主角蔚凤小时候入道起到大乘期，从少年到成人，从天之骄子的蔚明光到心如死灰的涅毁凤皇……一步步非常详尽。世界观设定完满，剧情跌宕精彩，感情过渡自然，出场角色都很真实有个性，好像活在另一个地方一样。
多余的怕剧透，就不说了。
11l>>爷新：
看了几个书评，说主角被虐得很惨会黑化？
不行不行，看不了憋屈的，我不看了，吃个瓜，你剧透吧。
12l>>==：
可惜……结尾前不失一本好书。
13l>>==：
当年追更的都是好这口的，主角黑化情有可原，后边手起刀落报仇也很利索。主要还是大结局来得太突兀，让人接受不能。
14l>>楼主：
《问道》上半卷，写的是蔚凤作为千载难逢的天灵根、三大仙门之一问剑谷弟子辈第一人，一路顺风顺水，快意恩仇的故事，也是本人最喜欢的一段。
蔚明光真的是lz心目中标准潇洒少侠形象，行走江湖，仗剑天涯，惩恶扬善，生死边缘突破反杀，帅得要命。
不过有时候lz也觉得隐约有些不妙的气息……看到下半卷才晓得不是lz多想，是确有其事==
15l>>爷新：
所以下半卷发生了什么？
16l>>==：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问道》的背景设定了。
跟着主角视角走，早期很容易被洗脑，觉得文里的妖族都好坏，恶毒、残忍、该杀。没办法，谁让主角呆在问剑谷里，师长同门耳濡目染的，一个个都无比痛恨妖族，搞得主角也将除妖视为己任。
然而……你品品，主角后来的名号，叫涅毁凤皇。
17l>>爷新：
啊？所以主角是妖？
18l>>==：
是啊，还不是一般的妖，是上古大妖里的凤凰。不知怎么流落道门，在这里长大，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蔚凤出门历练时经历了很多事情，逐渐认识到世上并非人善妖恶，也有无辜的妖被贪婪道人不由分说打杀，凄惨又可怜。这和他自小受到的教育是违背的，他不断地动摇，不断地想起身为凤皇时的记忆。
上半卷末，他记起一切，因而无法自处。他既背负着凤皇的责任，也承担了问剑谷的厚望，既知晓妖有恶妖，亦明白人非善人。在这个人妖势不两立的时代，他是异端中的异端。
说到这，你是不是觉得，接下来的故事就该写主角如何改变这一切，改善人妖关系，贯彻他善恶有报的正义，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了？
大、错、特、错！
19>>==：
《问道》下半卷，那叫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蔚凤在兽谷秘境为了救人，不得已暴露了他的真身，就此开始，前文出现过的所有人都对他态度大变。
他被捉拿回问剑谷，除名问责，从人人景仰的天之骄子，变成人人喊打的居心叵测的妖魔。
甭管什么严厉而教导有方的师尊、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小师叔、舍身保护的同门、爱慕他的红颜……通通翻脸！
按照处理大妖的章程，蔚凤被绑在山头用灵火灼烧了九九八十一天，引得无数凤皇下属前赴后继地送死。最后濒死之际涅盘重生，自此再无问剑谷大师兄蔚明光，只剩满心仇恨的涅毁凤皇。
是的，主角自此黑化了……
20l>>==：
黑化也没什么，那段还是很精彩的。而且桩桩件件大多早有铺垫，说得通。
蔚师兄很好味，但涅毁凤皇也不差嘛！阴郁大帅比磨刀霍霍向道门复仇很有看点，所以那个时候虽然很多读者被创了，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刺激，津津有味地追了下去。
21>>楼主：
lz就是其中之一，问就是很后悔（痛哭）
作者敢给你神发展一次，就敢给你第二次。
22l>>爷新：
第二次就是大结局，被反派BOSS砍咯？
23l>>==：
是啊。
下半卷没上半卷篇幅那么长，主要戏份在于凤皇回归，一统凤巢，整顿妖界。整顿得差不多了，就是领兵回去让问剑谷风光大葬，以牙还牙，一把火把鼎盛仙门烧了个干净。
这个时候文里其实还有很多疑点没交代清楚，首当其冲就是反派BOSS傅偏楼。
24l>>==：
我记得这个BOSS人气很高，快赶上主角了。
25l>>==：
还有不少人嗑他跟主角CP==
要我说，立场相同的话当朋友估计成，CP就e，他俩的氛围实在不像爱情……像gay蜜（摊手）
26l>>==：
哈哈哈哈哈gay蜜可还行，ls你要笑死我？
27l>>==：
言归正传，这个反派BOSS吧，很有逼格，有逼格到像个主角。
联系大结局，很难不怀疑作者偏心。
28l>>==：
怎么个偏心法？
29l>>==：
首先，他是修真界公认的大大大美人。
30l>>==：
我误入耽美文了？
31l>>==：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吐槽这个！为什么！主角好看也就算了，BOSS也要这么好看！
32l>>==：
讨腐向红利吧大概。
33l>>==：
不管怎么样，先讲讲这个反派BOSS。
傅偏楼，另一个千载难逢的天灵根，三大仙门之二的清云宗出身，天下第一人柳长英的亲传弟子，牛逼不。
然鹅奇怪的是，在正文前期，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厉害角色。后面忽然有一天，他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搞死了主角的好友——清云宗大师兄成玄，带着一个叫无名的组织，开始兴风作浪。
主角那么嫉恶如仇，肯定不能放过他啊，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杠上了。
定位大概是宿敌一类的存在。
34l>>==：
这个角色怎么说，有点神经吧？阴晴不定、亦正亦邪的。
有时候看描述，感觉他并不是个坏人，只是单纯地针对清云宗而已，对主角也没什么敌意。可有时候他又会突然发疯，玩弄人心嗜杀成性……连载时好多帖子淘他是不是人格分裂症。
35l>>==：
主角黑化后，他们又交锋过几回，联手和对抗都有。最后一次出场是蔚凤复仇回来，两人见了一面，BOSS评价主角说他“如今变得很无趣”，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36l>>爷新：
这反派想干嘛啊？搞垮清云宗？那主角又要搞垮问剑谷，三大仙门去了俩，人族岂不要完。
后面是想写妖族鼎盛吗？主角复仇完打算干什么？是不是要对付这个莫名其妙的反派了？
37l>>==：
呵呵呵呵……
38l>>==：
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反派BOSS的身世成谜，头顶还有个师父是天下第一人，甚至没出过场。
主角这边呢，其实凤皇的位置也没坐很稳，当年他流落道门，貌似和他的弟弟妹妹有关，个中还牵扯到清云宗，怎么看怎么有阴谋。
以及过往频频提起的，三百年前人妖大战，从前三大仙门之一的养心宫凋零、太虚门上位……桩桩件件，伏笔遍地，少说还得纠缠个几百来章吧！
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哈哈。
39l>>楼主：
就在这个时候，作者写：
蔚凤复仇后心神动荡，闭关十载不问世事，再出关时感到天地危机，一看——反派BOSS灭世啦！
他好歹还是个凤皇，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决然迎战，接着被傅偏楼杀死在凤巢梧桐木边，血落成火，尸骨无存。
对的，主角死了，BOSS灭世，这就是《问道》大结局。
40l>>楼主：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41l>>==：
42l>>==：
43l>>爷新：
44l>>爷新：
啊？？？这就大结局了？？？
45l>>==：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说烂尾……
46l>>==：
这何止是烂尾，这他丫是腰斩吧！
47l>>楼主：
lz看完那几章，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一度以为作者是被谁夺舍了。
48l>>==：
可不是么，那会儿真吵翻天了，整个论坛放眼望去都在骂，书粉群也闹得腥风血雨。
最后作者天道封笔失踪，编辑都联系不上，大家猜测是不是天道心理出问题了，或者出什么事，才这么草草落幕。
唉，真的喜欢过，想起来还怪失落的，五年了啊……
49l>>==：
对了，lz打算去那个展会吗？这么追忆一通，把我情怀搞出来了，有亿点点心动。
到今天还愿意办展会，真爱啊，有空我去支持一下。
50l>>楼主：
去吧，看了下日历，预定那天正好放假，就在同城，反正也没事干，不如过去望望……如果能办起来的话。
lz以前买的蔚凤s服在箱底吃灰好久了，扒拉出来洗洗，还能穿。
叹口气，李雅从电脑桌前站起，伸了个懒腰，慢慢挪步到衣柜前。
打开柜门，往里翻两下，她收拾东西一向很有条理，轻而易举地找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箱子。
假发和火红古装静悄悄堆叠在里边。
鲜艳的色泽忽然唤醒了埋藏于心底的一抹不甘，那点情绪来得突兀而又分外炽烈，当了这么久社畜，她还以为自己早就麻木在现状中，失去了年轻时的朝气与喜恶。
原来还是有怨气的。
明明只是一本小说而已……李雅抚过衣料，出神地想起当年还在读书的自己是如何努力勤工俭学，攒了许久，才欢天喜地地把这套s服抱回家。
她有多喜欢蔚凤这个明快潇洒的主角，就有多难过那个半吊子的结局。
不是因为草率和突兀，而是太过悲伤与绝望。
不该这样呀……
不该就这样结束。
她抱起衣服丢去卫生间的水池，又划开手机，登陆企鹅，点进那个凉透的书粉群聊里，咬咬牙心一横，戳了戳努力宣发的姑娘的头像。
【李好鸭】：小姐姐好，请问展会还缺人手吗？
【李好鸭】：我想帮帮忙。
隔了一会儿，企鹅滴滴跳起来。
【宁宁】：缺呀缺呀，笑脸.jpg
【宁宁】：谢谢你。
……就算天道不能给他们一个圆满，她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问道》发表五周年的那一日，纪念展会顺利举办。
最初只是几个人的提议，十几个人的响应，后来不知不觉，竟慢慢发展成了上百人的团伙，无论规模还是声色都远超最初计划。
李雅觉得他们简直感天动地。
当天，她作为既出钱又出力的主办方之一，早早坐到展会场地，顺利与发起人宁宁会和。
展会租赁的投影屏放映着精挑细选出的同人剪辑，BGM荡气回肠、可歌可泣，李雅穿着一身红，宁宁穿着一身青，二者欣慰对视，深情呼唤——
宁宁：“蔚凤？”
李雅：“傅偏楼？”
确认过眼神，s了对的人。
“我就知道你喜欢BOSS，喏，这是以前我收集到的周边。”李雅提着给小伙伴准备的礼物，得意地哼哼，“里头不少已经绝版了哦？”
“爱你！！！”
宁宁感动得不行：“我入坑晚，《问道》都完结几年了，好多东西根本没人出，呜呜鸭鸭，你就是我最好的妈咪！”
她也奉上自己的面基礼——天焰的模型剑。
李雅闻言眨眨眼：“完结几年了你才看的？不容易啊，《问道》名声很糟吧？采访一下徐女士，是什么契机让你入坑？”
“这个嘛，”宁宁像是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是老粉，不过以前我对小说没什么兴趣。后来有天和他逛商场时看到了小楼的周边……”
“然后？”
“咳咳，一见钟情了。”
李雅万万没想到：“你是傅偏楼女友粉呀？”
“不不不，”宁宁拼命摇头，拍拍胸脯，“妈粉，纯正的。”
李雅吐槽道：“真没想到……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老书粉呢。说实话，没点情怀还真搞不起来这展会，真服你。”
宁宁继续不好意思：“还好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有热情。”
她没告诉李雅的是，那个周边其实并不精致，看不出多少风采，只是在瞧见“傅偏楼”的名字时，她胸口忽然涌上一阵强烈的悸动。
像是幽怨，像是怜爱，又充斥着某种隐约的悲伤和感激……复杂深沉，难以言喻。
因此她去看了《问道》，越是了解，越是想做些什么，才有了这回的展会。
两人边聊天边把展会逛了一圈，检查设备、和小伙伴们打打招呼。
日头渐移，来的人比预料中还多，spy的不在少数，古装纷繁飘逸，引得许多路人也来凑凑热闹，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李雅笑意盈盈地散播完又一个安利，得到对方饶有兴趣的“回去看看”，正心满意足，忽然被宁宁扯紧了衣袖。
“鸭鸭，你看那边！”
李雅疑惑地顺势望去，只见拐角不起眼的空地不知何时站了两道人影，红衣张扬，白衫温文，长发高束，显然也是s了书中角色。
展会上的s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宁宁要她看什么？
——这个念头止于红衣青年转过脸来的那一瞬。
李雅眼神发直，差点尖叫出声。
娱乐圈里那么多帅哥，一个也比不上此人的俊美无暇，五官精致到凌厉。乌发金冠，凤眸微挑，侧目看来，说不出的飞扬恣肆、明快潇洒。
他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宁宁先前送她的与这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修长手指略略蜷曲，搭在剑鞘上，呈现出一触即发的紧绷与危险。
蔚凤。
两个字蓦地跃入脑海，李雅不禁愣在原地，如果书里的蔚明光走出来，大抵就该是这副模样吧？
许是她们的视线太过热烈，那名青年注意到这边，一挑眉，大步走来。
近处，那张面容愈发惹眼，李雅晕晕乎乎地想，自己的s服也不便宜，怎么在这人衣物的对比下显得那么粗劣呢？
里三层外三层的对襟裹边，袖袍暗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还有腰上环佩发带系挂，总不能是真的珠玉……这得多少钱？！
“两位姑娘。”青年启唇，声音竟也泠泠如溪涧，清澈动听，“有何事吗？”
李雅觉得他更像蔚凤了，呼吸困难，支支吾吾地说：“不……没……”
等等！
她反应过来，赶忙把拒绝吞回肚里，双眼亮晶晶地：“能拍照吗！！”
“不好意思，你s的是蔚凤吧？我朋友很喜欢他。”一旁的宁宁理智尚存，礼貌问道，“请问你们是专业的ser吗？能不能合照纪念一下？”
“我是蔚凤。”
青年神色古怪了片刻，随即说：“抱歉。”
“没、没事！是我们太唐突了！”李雅差点咬到舌头，用词下意识也文绉绉起来，“那什么，你s的真好，就像真的蔚凤一样……哎，我的意思是……”
她急得面红耳赤，尴尬极了。
好在一道和缓的嗓音解开这般窘境，从旁飘来：“你……喜欢蔚凤？”
“嗯嗯！喜欢！”
李雅用力点头，寻声看去……接着发呆。
来人便是刚刚站在红衣青年身边的那抹白影，玉冠广袖，笑意温润。他薄眉薄唇，秀致尔雅，眼珠色泽稍浅，流转间似春风拂面。
好家伙，帅哥不常见，今天一来来俩。
电视剧里那些小鲜肉什么的，弱爆了好么！
只是一时半会儿，李雅没认出他s的是谁。
这么君子翩翩的人物，莫非是成玄？
但是她记得成玄的描述是俊朗正气那一挂呀，况且对方腰间同样挂了柄剑，身着白衣，更像是问剑谷弟子，而非清云宗。
李雅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个性，想到就问：“小哥哥s的是谁呀？问剑谷的角色吗……难道是师云光？”
“云光？”
白衣人一怔，继而摇头，笑道，“非也，在下宣明聆，道号舒望。”
这ser好入戏。
李雅暗暗点赞，尔后顿了顿，有点尴尬：“……宣明聆？”
呃，谁来着？
宁宁倒是记了起来：“主角的小师叔？”
“主角”二字一出，对面两人神情皆有须臾的凌厉，不过收敛得太快，李雅和宁宁并未注意。
“对对！”
经过提醒，李雅也想起来，宣明聆不就是问剑谷那个，将蔚凤捡回去自小养大的小师叔？
她可还记得，《问道》前期一个小高.潮，就是蔚凤十二岁首次下山历练，险死还生地折了枝冬藏珊瑚，作为生辰礼赠予这位小师叔，惊艳全谷。
可……李雅眼眸闪了闪，到最后蔚凤身份暴露，宣明聆也放弃了他。
她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她是绝不喜欢那群背叛了蔚凤的问剑谷修士的，可眼前之人如此清风朗月，令她情不自禁生出好感。
那么多能s的角色，为什么偏偏选了宣明聆？
李雅沉默下去，宁宁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害羞了，帮着问：“真的不能合照吗？我们保证不发在公共平台上，她真的很喜欢蔚凤，喜欢五年了，这次展会费了好大劲——”
说着喜欢，双眼却清正直率，并不似痴迷。
宣明聆很容易判断出她们的善意，不禁失笑。
大抵是最单纯的那一种“喜欢”罢。
“小师叔！”蔚凤唇角不自在地抿了下，纠结地望向李雅，“你……”
他轻咳一声：“你喜欢蔚凤什么？”
“因为他是‘主角’？”
李雅被问得一愣。
她想了想，忽然认真起来，说道：“很多地方呀。我看小说很多，但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里边的主角……怎么说好呢？就像他是真实存在着一样。”
她无数次幻想过，也许，真有那样一个人，敢爱敢恨，百折不挠。从意气风发跌落深渊，也能再度爬起来，有仇报仇，并不怨天尤人。
《问道》的结局很不好，但有一点，让她觉得只是仓促未尽，而非胡乱瞎写。
——遭逢变故，内心千疮百孔、痛苦不堪的涅毁凤皇，最终面对灭世反派时，仍旧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堵上性命，妄图保全这片天地。
就好像烧成死灰的心底还留有余烬，过去那个问道扬善的少年郎没有完全死去。
人世予他苦难，他却未曾腐烂。
是螳臂当车，也是虽败犹荣。
“一个从未有过错处的好人因世道不明要被背叛和折磨，我觉得不忿，可怜。但直到最后，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又觉得很了不起。”
这样一个人，怎么不招喜欢呢？
“无论涅毁凤皇、还是蔚明光，到头来，蔚凤就是蔚凤。因他如此，才担得上主角之名，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主角。”
舔了舔嘴唇，李雅头一回这么明白地剖析自己的感受，还是对着两个陌生人。
她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不过都是一己之见啦……”
宣明聆眼眸柔和地望着她：“你说得极好。”
他看了看身旁听到一半就垂下头的人，叹息般道，“我也这么想。”
“……小师叔……”
蔚凤情绪复杂。
这一声唤得低微，却毫无疑问，是对着最为信赖和亲近之人。
李雅听得心口一紧，迎着宣明聆温文的目光，头脑一热，径直问出了口：“为什么是宣明聆？”
宣明聆不解。
她深吸口气，握住好友的手，小声说：“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啊……就是有点奇怪。因为，这个角色在《问道》里很名不见经传嘛……”
直白点说，几乎只是个背景板，太微不足道。
“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奇怪。”她自言自语道，“文里很多次提到，蔚凤的小师叔将他捡回问剑谷，将他养大，教他习字、学剑，是他最亲的人。可是……”
可是《问道》分明写得那样仔细，却从未正面描写过宣明聆，更不见他如何待蔚凤好、二人如何亲密无间地相处。
虽然冠着名头，但半分实感也无，就像随便铺就后遗忘的设定，还不如恕己真人那个严厉的师尊讨喜。
这么一想，李雅愈发觉得不对。
貌似就连后来蔚凤成为涅毁凤皇，回谷复仇，也没提过宣明聆的下场……
她皱着眉，给自己说糊涂了：“可能作者没想好怎么写吧。”
宣明聆只冲她笑了笑。
刹那，李雅猛地想起，全文里，其实有过描述宣明聆的一句话。说他“君子尔雅，端方如玉”。
与眼前人如出一辙。
“要是，”不知怎么，李雅陡然生出一个念头，喃喃道，“要是宣明聆真的和你一样，即便知道蔚凤是妖，他也不会背叛吧……”
说完又觉得好笑，实在怪这两人s得太好，她甚至有种模糊了次元边界的错觉，多愁善感起来。
“哎呀，我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介意别介意！”李雅尴尬地拍拍脸，“我们继续逛展去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么久，玩得开心！”
“姑娘。”
蔚凤叫住她，“不是想要‘合照’？”
“可以吗？”李雅瞪大眼。
“可以。”蔚凤瞥向宣明聆，后者对他含笑颔首，他转回眼，“你来。”
“那我拍吧。”宁宁很为好友高兴，端起手机，“鸭鸭你站好。”
李雅喜出望外，乐滋滋地跑到两人跟前，摆出比耶的姿势——“咔嚓”一下，画面定格在她灿烂的笑脸上。
身后一左一右，形容出众的两名青年深深望来，一者意态潇洒，一者温润翩翩。
“小凤凰。”
望着小姑娘乐颠颠的背影，宣明聆回首，浅浅一叹：“你的瓶颈松动了。”
“……嗯。”
蔚凤滋味难言地点头，“想不到，会因一个凡人小姑娘的几句话……”
涅毁凤皇的心魔跟随他多年，随着心境明澈、诸事落幕而越来越淡薄，却仍有一丝顽固不化地停留在身边，阻碍他突破大乘。
然而就在方才，因那一席话，最后一点不甘的执念也随之散去。
道心澄明，再无尘埃。
原来他并不是全然不在意，哪怕这辈子已什么都改变了。
“她最后说的那些，”宣明聆犹豫了下，问，“小凤凰，你如何作想？”
他没有问得太明白，但蔚凤清楚他的意思。
《问道》，实际上是天道书和不系舟拓印他最初那辈子的经历，略作修改后的东西，而非只是单纯的话本故事。
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皆为他真实的人生。
可宣明聆的存在，却几乎从中完全抹去。
谁也不知晓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小师叔是何模样，只当是个不要紧的小角色——
蔚凤垂眸道：“傅仪景之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那时，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想来……大抵，是我在刻意回避吧。”
即便是天道书，拿他当参照也并不那么容易。
他毕竟是上古血脉，规则加身，气运沉厚，一些连自己都不愿回想的东西，谁也不能窥探了去。
……也好。